“砰”龔四喜抬起腳,再一次踹了一腳椅子,沒有,我不記得有這事。
朱飛鵬大聲道龔四喜,你要是再動手動腳,我就以破壞公物為由逮捕你
龔四喜咬了咬牙,看一眼朱飛鵬,再看看門口面無表情的公安干警,悻悻然坐回椅中。
老子反正不承認。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誰能說得清楚死無對證的事,誰怕啊。
雖然這么安慰自己,但龔四喜的情緒還是被龔大利的絕然所牽動,恨得牙癢癢。
我只要弄到一點好東西,都往家送。我爸抽的好煙、喝的好酒,哪一樣不是我送的呢他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竟然反水告我死東西
我們家六個,我是老四,總是被他們忽視。大哥是頂門戶、養老的,二哥是勤快的、做農活
的,三姐是第一個女兒,做飯喂雞樣樣行,我媽離不開她。后面兩個妹妹是雙胞胎,模樣漂亮,我媽疼她倆疼得不行,只有我,他們一直不待見我。
明明我最有出息,為什么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總是第一個放棄我為什么
終于探聽到一絲龔四喜的內心異動,趙向晚冷笑一聲“龔四喜,你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兩個妹妹,這么多兄弟姐妹,為什么還要組建一個三刀會真是因為江湖義氣嗎
龔四喜沒有說話,雙手交叉置于胸前,雙腿前伸,一身的憊懶之氣。他用身體語言告訴趙向晚你只管說,我反正不聽、不理、不回應。
趙向晚繼續說話“因為親兄弟姐妹之間,也要爭奪父母的關愛,結拜兄弟卻不需要,是不是
龔四喜感覺自己的內心最隱秘的那一道傷疤被撕開,血淋淋地,很痛。他那一直囂張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開始變得蒼白。
“結拜兄弟同氣連枝,歃血為盟,承載三刀會榮耀與責任,共建大業。”趙向晚念完他們的誓詞,停頓片刻,這才接著往下,還記得你十六歲與盧尚武、盧富強一起說過的話嗎
r龔四喜的臉色,更白了。
即使是這樣,你依然不放心。你拉著他們和你一起,犯下滔天大案,一來平了你的心頭之恨,二來將你們三個牢牢捆綁在一起,誰也不會背叛誰,是不是
趙向晚將封存在證物袋中、二十年終見天日、寫在作業本上的幼稚誓言高高舉起,展示給龔四喜看多好的結拜兄弟,雖然有福沒有同享,但是有難同當,是不是
龔四喜被迫看向那個證物袋,整個人像屁股上安了彈簧一樣跳了起來,他快步如飛,奔到柵欄旁,死死地盯著那干涸的血跡,那發黑的指紋,整個人似篩糠一般抖動起來。
趙向晚后退兩步,離龔四喜遠了一點,防止他暴起奪物。
啉啉
龔四喜喉嚨里忽然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狗東西,竟然還把這玩意兒留著。媽的
有了這東西,躲不過了。難怪今天又是取指紋,又是抽血,原來證據在這里。
祝康道老天有眼,是不是
呸
龔四喜忽然轉過頭,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在眾人嫌惡的表情中,龔四喜忽然說了一句與案件全然無關的話“你們知道,我有幾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