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潔悄悄吁了一口氣。
病房里突然來了幾個警察,云德厚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關心地看著女兒“這才是爸爸的好女兒嘛。”
雷凌冷哼了一聲。
惡心,又在表演。
有什么辦法可以揭穿他的真面目
趙向晚觀察到,云潔頸脖僵硬,后背繃直,放在餐盤兩側的雙手緊握拳頭,整個人已經進入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這是應激性障礙的第三種癥狀警覺性提高。緊張、警惕,睡眠不好,容易受驚,
都是警覺性提高的表現。
云潔到底受了什么異乎尋常的精神創傷讓她出現一系列的心理反應
因為逼著吃又腥又難吃的肉丸子
因為長期精神虐待與控制
必須弄清楚病因,
云潔的問題才能得到根治。
趙向晚現在非常理解雷凌的心理云德厚不是個好人。
哪有正常的父親,
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完全是表演型人格。
趙向晚將目光轉向云德厚“云潔爸爸。”
云德厚顯然不喜歡聽到這個稱呼,皺了皺眉“你叫我名字就好。”
他的內心,宛如一灘粘稠的、散發出惡臭的污泥,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這說明,他的心理防范工作做得非常好。他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一面,掩蓋得很深、很深。
讀心術失靈,這讓趙向晚感覺到了難度與挑戰。
趙向晚向他出示了警官證“云德厚同志,你好,我姓趙。”
云德厚并沒有太在意趙向晚的存在,隨意瞟了眼警官證“哦,趙警官,你好。”
趙向晚說“我們到走廊聊聊吧,讓孩子把飯吃完。”
云德厚這個時候也發現云潔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他有些不高興地說“潔潔,趕緊吃飯。這么多人等你一個人,像話嗎”
云潔馬上開動,認認真真吃起飯來。
只是,她的動作略顯僵硬,像一個突然上了發條的鐵皮娃娃。
趙向晚與云德厚走到走廊。
天藍色的地板、粉藍色的墻裙,雪白的墻壁上畫著兒童故事,營造出輕松、活潑的氛圍。
可是云德厚卻依然陰著臉。
不管多么明媚的陽光,都照不進他內心那灘爛泥里。
趙向晚認真觀察他的表情。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四歲。”
“云潔今年九歲,那你是多少歲當父親的”
云德厚不知道趙向晚為什么要問這么弱智的問題,但他對警察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忌憚,耐著性子回答“二十五歲。”
趙向晚繼續問“我聽你對門的方奶奶說,你是大學畢業分配到金橋區郵局工作”
云德厚點了點頭“是。”
“你大學畢業時多少歲”
“二十二歲。”
趙向晚“哦”了一聲,“你是怎么認識謝琳的”
云德厚看了趙向晚一眼,停頓了半秒,冷冷地說“你問這些做什么”
趙向晚目光微斂,將利芒收攏,不散半分。
“只是有些好奇。我聽方奶奶說,你追了謝琳兩年才奪得她的芳心,這代表你是一畢業分配到郵局就認識了謝琳,然后結婚生女,對不對”
云德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站在走廊里,和這個陌生的女警察說自己的往事,他板著臉,目光陰沉
“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