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人這回可真是出錢出力養了一個仇人出來媽的,這個項東不是個好東西,完全是只白眼兒狼”
同事們的議論傳到項東耳朵里,這讓他漸漸清醒過來。
不能說。
和我對付錢艷艷一樣,警察在故意激怒我。
辦案需要證據。
項東苦笑一聲,看著錢民強“二哥,你也懷疑我嗎我知道,艷艷走了大家心里都難過,但是,這事真的和我無關。你們對我恩重如山,艷艷對我情深似海,我如果恨她、害她,那我還是個人嗎”
錢民強死死盯著項東,一言不發,顯然早已對他失去信任。
項東再看向趙向晚“警察同志,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我有家有口,在咱們傳動機械廠擔任技術科科長,大好的前途,為什么要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你所說的這些,全都是你自己的推測。作為警察,這樣說話不適合吧”
趙向晚與他目光相接,似有火花閃過。
項東顯然也害怕社會輿論,趕緊趁這個機會解釋“第一,我非常感謝艷艷對家庭的付出,一直深愛著她;第二,我非常感謝岳家對我的幫助與愛護,也在努力用工作成果回報他們;第三,就算我無恥到非要離開艷艷,離婚難道不行嗎,為什么要殺人害命所以”
項東看向霍灼“霍警官,我絕對不是害死妻子的無恥之徒,請你們相信我。”
項東振振有辭,姿態誠懇,一時之間,連走廊口的議論聲都輕了許多。
“現在是新社會,離婚也不是什么丑事,殺什么人啊”
“錢艷艷脾氣大,經常吼項工,項工也不容易。”
“咱們廠里這么多年沒出過惡性案件,怎么就讓錢艷艷給碰上了你說會不會是錢家人和誰結了仇,所以報復殺人”
“唉,難說,看警察怎么說吧。”
項東果然是個狡猾的對手,
即使面對群眾議論,即使面對錢民強的痛斥,項東依然沉著應對。
他說“和我對付錢艷艷一樣”,顯然是個慣犯,錢艷艷之所以易怒、潑辣,都是項東故意為之。
趙向晚鳳眼微瞇,光芒愈盛。
“項東,程欣如現在還好嗎你們倆還在偷偷交往嗎”
項
東眸光一閃“警察同志,
你是非要往我身上潑一盆臟水,
才肯罷休嗎”
這個反應不對。
這說明項東與程欣如還有來往。
再聯想到項東剛剛泄露的一點點心聲,“初戀、領導、港城、酒店”這四個詞語,趙向晚問“你的初戀是誰”
項東瞳孔一縮,心跳陡然加快。
短暫的沉默之后,項東移開視線“我的初戀,就是艷艷。”
明顯在說謊。
趙向晚目光似電“不要對警察說謊。”
項東卻依然堅持“我沒有說謊。”
到現在為止,項東內心豎起一堵高高的心墻,什么心聲都探聽不到。
欲速則不達,趙向晚沒有繼續追問“這周不要外出,隨時接受警方傳喚。”
項東看到趙向晚退卻,暗自松了一口氣“沒問題,我一定盡力配合警方工作,也希望你們早日將兇手抓獲歸案。”
一行人離開傳動機械廠,霍灼有些氣悶“項東這個家伙,說話真是滴水不漏。”
朱飛鵬也跟著罵了一句“狗東西,絕對不是好人”
祝康比較冷靜“別急,我們聽向晚安排。”
霍灼看著趙向晚的側臉“趙警官,你是不是早就有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