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樂見其成。
十月,秋。夏季炎熱漸散,清風徐來。
市局門口大馬路兩側,桂花樹上綴滿米粒大小的小黃花,風里帶著甜甜的花香味,沁人心脾。
黃昏,趙向晚與同事一起下班。
有背著書包的小學生從身邊走過,一張張如花的笑臉,胸前飄揚的紅領巾,孩子們嘰嘰喳喳像歡樂的小鳥。
看到這些孩子,周如蘭感嘆了一句“做小孩子最幸福。”
朱飛鵬有點手癢,伸出手在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頭頂上摩挲了一下。
男孩子天真可愛,看朱飛鵬身穿警服,高高興興敬了個少先隊隊禮“警察叔叔好。”
在這個男孩子的帶動之下,小學生們一個個都敬禮問好“警察叔叔、警察阿姨好”
正是和樂融融之時,遠處一陣緊急剎車聲傳來,緊接著尖叫聲、吵鬧聲、紛亂的腳步聲
一堆人往同一個方向涌去。
趙向晚與季昭對視一眼,同時往車禍現場跑去。
朱飛鵬、周如蘭緊跟其后。
一輛摩托車從趙向晚身邊呼嘯而過。
趙向晚側身一讓,一道興奮至極的心聲瞬間鉆進腦海。
搞定,收工
什么搞定什么事情收工
趙向晚一邊急奔,一邊在腦子里快速閃過無數念頭。
“季昭,記住這輛摩托車”
好
順著平安路往前,轉過一個街口,那里圍了一大群人。
“車禍車禍”
“好慘吶,只怕撞死了人。”
“好在我躲得及時,媽呀,太可怕了”
朱飛鵬大喊一聲“讓一讓,警察”
看到警察趕來,出于信任,人群紛紛讓開一條路。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倒在血泊之中。
鮮血汩汩流出,血跡越擴越大。
旁邊還有幾個摔倒的小學生在地上哭泣、號啕
看到現場,趙向晚立刻拿出手機報警、呼叫救護車。
周如蘭沖過去,第一時間看顧受傷最嚴重的那位母親。三十來歲模樣,身上穿著的櫻粉色碎花襯衫染滿了鮮血,她頸部受傷嚴重,已是氣息奄奄,眼里的光芒在一點點消散。
趙向晚查看另一名受傷嚴重的孩子,七、八歲年紀,穿一條花裙子,身體因為在地面刮蹭,左臉皮
膚磨損嚴重,鮮紅的血肉綻開來,左眼眼瞼倒翻,露出陰森森的蒼白結膜。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鮮血卻從她嘴里不斷冒出。
低下頭,聽到她在喃喃低語“媽媽,媽媽”
撞人的小汽車急打方向盤,撞飛十幾米白色護欄,被迫停下。憤怒的群眾將車主從駕駛室拖出來,大聲斥責。
搞什么鬼”
“為什么撞人”
“開車了不起啊這是斑馬線,你眼睛瞎了嗎”
車主抱著腦袋,躲避著群眾的口水、拳頭,聲音顫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輛摩托車沖過來,我想躲,沒躲開,所以才撞上了護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沒喝酒,只是車速有點快。
都怪那輛摩托車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