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們說那個孩子啊,我知道,我知道,就住我們那個單元,月初一家三口搬過來。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孩子很少出門,也不上學,奇怪得很嘞。”
趙向晚問“孩子有多大”
“十一、三歲的樣子吧,模樣倒是挺周正的,一張小臉白得像雪一樣。從來不和人說話,總是待在家里。我有一回在樓道碰到她媽媽,順嘴問了一句孩子怎么不上學,她媽媽說孩子身體不好,休學了。”
朱飛鵬聽趙向晚問得仔細,察覺到了異常,聽到趙向晚問“孩子長得什么模樣她爸媽你們有見過臉嗎”,朱飛鵬很有默契地轉身回車里,拿出季昭的畫夾子,遞到季昭手中。
季昭接過畫夾,取出素描紙與炭筆,根本老太太們的描述,將那一家三口畫了出來。
女孩,十一、三歲模樣,身高一米五左右,膚色白晳,瘦弱,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梁,眉毛、頭發略稀疏。身體協調性差,走路的時候給人一種別扭的感覺,從沒開口說過話。
母親三十來歲模樣,有一點發福,齊耳短發,不太愛打扮,穿著老氣,眉眼間像是帶著愁苦。
父親個子很高,不管多熱的天,總要罩一件風衣、戴一頂禮帽,長方臉,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眼神銳利,鷹鉤鼻、薄嘴唇、顴骨高,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季昭的畫像將這一家三口勾勒得清晰無比,引來老太太們的驚呼。
“啊,對對對,你這孩子畫像畫得可真好,六棟402的住戶就是這個模樣。”
“來了十天左右吧,平時很少見到這一家三口,要不是剛剛他們仨一起出來,拎著兩口行李箱著急忙慌地離開,還真是難得見一次。”
“像個隱形人一樣,要不是老聽住他們對門的劉大姐談起,說不定咱們小區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三個人。”
趙向晚問“他們三個怎么離開的”
被問到的大媽們退休之后日子過得清閑,平時總在一起鍛煉,最愛家長里短,對小區的八卦事件了如指掌。
那一家三口自認為行事隱秘,殊不知早就被住對門的劉大姐察覺異常,和這些鄰居們討論過無數次。
這就叫做群眾的力量。
其中一個回答“出租車,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趙向晚問“看清楚了車牌嗎”
老太太們嘰嘰喳喳地說開來。
“沒注意車牌。”
“是夏利,藍色夏利。”
“往北走了,不知道他們去哪里。”
終于有人意識到問題,看著趙向晚“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問這么仔細”
趙向晚亮出警官證。
“唉呀,你們是警察”
聽說有警察,再看到那金光閃閃的警徽,小區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圍了過來。
“我就說,那一家三口不像是好人。”
“啊,對,那小姑娘的媽媽說的是普通話,挺標準的那種,多半是外地人。”
“是不是他們干了什么壞事那小姑娘不會是被拐賣了吧你們快點去把他們抓回來啊。”
“我知道他們租的房子是誰的我幫你們聯系,把這些壞人的名字、身份證號碼要過來。”
這一刻,趙向晚感覺喉嚨口有些發緊,內心有暖流涌動。
老百姓對警察的信任,對壞人的憎恨,讓她感動。
明明都是陌生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但卻有著一種樸素的善良,希望警察能夠把壞人趕緊抓住,把受害的人解救出來。
被這么多人圍住,趙向晚迅速整理群眾的信息。
第一,對方是一家三口,其中有一個十一、三歲的小女孩,數學天才極有可能就是這個舉止異常的女孩子。
第一,超市車禍發生后幾分鐘,對方拿著行李坐藍色夏利出租車離開,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