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變量。
人,是變量。
向前、向后、向左、向右。
速度有快、有慢。
當時間壓縮至極限,所有變量都成為恒量。
原本無法度量的運動規律,在極短的時間內,清晰無比地呈現在季昭的腦海之中。
這一刻,季昭成為這場意外的操控者。
右手抱住趙向晚。
后背擋住所有飛起的碎片。
左腳輕輕一踢,賦予兩塊車禍殘片初始動能。
殘片飛起
一塊穿過人群、車輛縫隙,撞上電線桿,改變方向,飛向駕駛室。
另一塊隨著呼嘯而去的摩托車,徑直射向越野車前方玻璃。
兔起鶻落。
電光火石之間,越野車被摩托車撞上。
去勢受阻,速度變慢。
正面車窗被穆剛手中的對講機砸開一個豁口。
一塊殘片隨之飛入。
正插入司機的右眼。
越野車被季家車隊斜刺里撞上。
車窗碎裂。
另一塊殘片從車窗急速射入。
扎中副駕駛右頸,鮮血迸出
司機右眼被插入尖銳的金屬殘片,劇烈的疼痛襲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越野車被逼停。
警車圍了上來。
圍觀群眾全都退向。
“啊”
慘叫聲里,司機從車內滾落。
為什么
只不過是一個小警察,為什么動用這么多警力
為什么這么多人不要命地阻攔
一張陰冷的臉,出現在趙向晚眼前。
瘦削的臉龐、狠厲的眼神。
目光對視間,趙向晚看到了吳瑞森的內心世界。
年少聰穎,衣食無憂。自以為能夠改變世界,卻遭遇人生大變,時代的印跡深深打在他這個有海外關系的人身上。他吃了很多苦,對社會充滿憎恨,哪怕后來考上大學,留校當上講師,依然覺得這個國家對不住他。
想盡辦法聯系上親戚,終于如愿出了國,卻發現國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么開放、文明、包容。他的學歷、聰明、職稱所有在國內金光閃閃的加分項,到了國那都是個屁他只能靠當清潔工,來養活一家人。
好在,他有一個天才女兒。從發現女兒的數學天份之后,他欣喜若狂,他用心培養,教她構建動態數學模型。只要有了這一套神奇的模型,他就能掌控人的生死一旦將這個密碼掌握在手里,他就能走上世界的巔峰
終于,莉莎將模型構建成功,雖然還不夠完美,雖然需要一輛摩托車來推動意外發生,但是夠了一招鮮,吃遍天。他開始尋找下手對象,開始拓展業務,開始全世界幫權貴們殺人。
錢越賺越多,但莉莎卻越來越焦慮,越來越不好掌控。父女之間的矛盾,隨著國內任務失敗、妻子的去世達到頂點。于是,他恨上了那個害他任務失敗的女警察,趙向晚。
他花了錢,從邊境偷渡入關,帶著女兒在星市安頓下來,打探消息,布局好了一切。他需要摩托車手的幫助,在火車站附近尋找到了穆剛。穆剛頭腦簡單、家庭人口簡單,只有一個女兒,家境貧困,需要錢。
他沒有想到,穆剛會反水。他沒有想到,大陸的警方反應如此迅速,投入這么多特警、警車,就為了抓捕他一個人。他更沒有想到,趙向晚身邊有這么多死士,為了保護她,甘愿為她赴死。
趙向晚站直了腰,冷冷下令“開槍”
這樣的人,萬死難辭其咎。
朱飛鵬舉槍射擊,手穩腳穩。子彈飛出,正中要害。
吳瑞森看著趙向晚,掙扎著要想問一句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