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將瓷瓶扔出去,瓷瓶應聲而碎,猛地炸裂開來,碎了一地,猛火油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大概就是這樣,用木盤引信點燃竹筒中的火油,具體怎么才能炸裂開來,怎么設計木盤引信,就是李少卿的事了。朕就不清楚了。”趙桓只講理論,而李綱算是明白了趙桓的意思。
雖然原理簡單,可是操作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他也覺得沒多大的困難,因為他手下的軍器監僅在汴京城里有近五千人的匠作,把任務分派下去,不用多久,官家這個想法,就會變成現實。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官家這個思路還是蠻好的,如果能夠把猛火油射出去,那城戰防守就會更容易一些,要不試試投石機?竹筒箭不太好弄,但是陶罐投石機可能性的很大!
李綱越想越覺得可以。
仿照剛才的燃燒瓷瓶,用陶罐裝滿猛火油,扔到敵陣之中,豈不是更方便?
有了思路的李綱附身說道:“臣知道了,這就回去安排。”
李綱走了。
趙桓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這個腦洞恐怕要加重軍器監的工作量了,以后可不能亂開腦洞。
這玩意兒沒有歷史實踐,別說可靠性了,是不是可以實現都是問題,浪費人力物力,不靠譜的很。
不過他更生氣的是那群文臣,一天天人五人六,沒事就在甜水巷這種煙花之地逗留,做事的人每天熬夜,都熬成了熊貓眼,這不公平。
“沈從!來!”趙桓決定徹底查一下這幫大臣的家底!
“陛下,有何吩咐?”沈從是看到了猛火油瓶爆燃的一幕,不說這個策論是否能夠實現,就是陛下親自參與到武備研發這種事上來說,就殊為不易。
君子遠庖丁,那皇帝呢?
“上次斬吳敏,李擢的家財,已經統計出來了。現錢共計四千三百余萬貫。豪宅良田的目錄都在這里。天下土地僅三十萬傾,兩人就占了一萬多頃,陛下。”沈從看趙桓折騰完了,就掏出了準備好的札子遞了上去。
真是國賊啊!
趙桓拿起了札子,發現是兩份,第一份是李擢和吳敏的家財,密密麻麻的看著趙桓頭皮發麻。
另外一份札子是關于撫恤陣亡士兵的札子,趙桓看了兩眼,就知道這個已經札子怕不是沈從寫的。
沈從讀過書,但是行文上,哪里有多年的老油條種師道、白時中之流的強?
從第一眼看過去,這就是種師道口述,沈從抄錄的。
方案沒問題,還和戶部掛了鉤,保證撫恤到個人,還沒有多少空餉的余地。
不過天下這制度,哪里有盡善盡美的?
所有的制度,都是慢慢完善的,有了貪腐,再修補制度,趙桓看著可行,就批了準。
“沈從,朕問你,你和這種少保頗有淵源?”趙桓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心里有疙瘩啊!殺趙楷的時候,沈從居然先出的城和種師道商量,而不是回宮向自己稟報!
雖然當時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沒得挑。
可不代表他沒記住這件事!
沈從一愣,這新帝果然還是姓趙啊,心眼的確小了些,自己確實與種少保走的近了些,引起了新帝的不滿。
“鐘少保是臣的義父。只因父子二人同朝為官,多有不便,義父不讓臣宣揚。”沈從說的很輕松。
趙桓如墜冰窟!
大宋的養子,那就是親爹!
他一直信賴種師道,完全是因為種師道無后,以為他一心為國為民。
沒成想,這養子就在自己的身邊!
乖乖!這要是哪天把自己安排了,豈不是沒地方哭去?
自己這張嘴,怎么就沒管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