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老邁的種師道,嘆了一口氣,何嘗不是種師道不放心自己在前線瞎指揮,玩瞎了一把好棋呢?
只是,種師道去,自己還去干啥?
太原城少個鎮場的人物,種師道完全可以震懾全場,誰敢不從啊!
只要他到了太原,不就行了?
自己還去那干啥?
他陷入了一種循環之中,自己去,種師道必須去;種師道去,自己不必去;但是種師道去太原,是因為自己也要去,才不得不去;自己不去,種師道沒有一定去的理由;自己派他去,他又以年事已高拒絕;自己去,種師道必須跟著去……
這當皇帝,有些麻煩了呀!
趙桓終于明白當一個皇帝,多么為難了。
他也有點理解,為何御駕親征為何只有開國皇帝才能干了!
后面這些皇帝,不僅僅是不具備那樣的武功和軍事實力,就連政治方面,也很難安排。而且這輔國之臣都找不到合適的人。
種師道瞇著眼看著趙桓等待著他的決定。
趙桓權衡再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跑太原一趟。
雖然以自己的性子,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不能輕易涉嫌。
但是他總覺的自己要是不去,后面會非常的麻煩。
“既然,一請再請,那種少保就隨駕吧。”
他決定快刀斬亂麻,帶著種師道一起去,哪有那么多麻煩!
自己必須去,種師道必須跟著,那就一起!
“官家圣明。”種師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趙桓的眼光也有生子當如孫仲謀一樣額贊賞了。
趙桓看著這個表情,才知道自己做這個決定,恐怕沒那么簡單。
他看著李綱和種師道,心中的疙瘩更深了一些。可是種師道和李綱并沒有為官家解惑的意思。
趙桓知道,這事得自己好好想了。他沉思了半天,才徹底明白了種師道和李綱這一起勸諫自己御駕親征的理由。
全是因為西北有夏國虎視眈眈,準備隨時刨了西軍的祖墳;
北方有殘遼,準備隨時南下進攻大宋回血;
金國滅宋之意,路人皆知,兩路大軍南下,危在旦夕;
南方有趙佶復辟,除了兩淮,其他的糧倉已經完全丟失;
永興軍路也是一片軍閥自立為王,聽調不聽宣!
如果自己這個大宋皇帝,沒能表現出抗爭到底的決心,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文治武功,
那么西夏!殘遼!金國!趙佶!軍閥!就會讓他見識到什么叫做殘忍啊!
一個膽怯而沒有軍功的國君,還沒有抵抗到底的勇氣,就會失去所有的尊嚴。
四面八方的敵人,就會認為這個國家非常好欺負,然后這個國家,只能飽受欺凌,沒有其他結果。
趙桓也終于想明白了,自己這周圍都是虎狼之國,自己這軍陣怕是繞不過去的。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