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后就釋然了。
趙構是個什么樣的人?
趙桓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想要當皇帝。
康王,不夠!天下兵馬大元帥,不夠!
他還要親赴金帳議和,表現自己的勇敢,以此來收攏絕大多數投降派大臣的心!
為了一個皇位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原來的歷史線也證明了,趙構心中想要當皇帝的**有多么強烈。
汴京被圍困,趙構見死不救。當時他懷孕的皇后就在汴京城中;
宗澤組織勤王軍,在黃河沿岸伺機想要進入汴京,趙構派黃潛善去頂替宗澤,讓宗澤休息一下,唯恐兩帝沒有被殺或者被俘虜;
之后,為了防止時任東京留守的宗澤,北伐成功,用杜充換掉宗澤,使宗澤抑郁而終疾呼三聲渡河而死。
苗劉軍變中,苗劉二人已經伏誅的情況下,杜充棄守汴京,南下“勤王”棄守汴京,將秦嶺淮河以北盡數送給金國,受到了已經是宋高宗的趙構的嘉獎,升官發財。
種種跡象表明,這人很想當皇帝,能做出與敵人聯盟的事,他不覺得意外。
就是這種行徑,實在是,惡心。
這是什么時候?國朝顛覆之時!
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如此做事,真的擔得起皇帝這兩個字嗎!
這兩個字背負的責任,其實此等蠅營狗茍之人能夠擔任?!
這個情報很重要,但是沒什么用。
趙桓現在不打算搭理南邊,而且也沒必要搭理他們。
趙佶手下人人都是投降派,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群膽怯的人,借給他們個膽子,也不敢隨意北伐。
自己這邊動作快點,說不定南邊小朝廷,還沒折騰清楚正統二字怎么解決,這邊河東路已經解決問題了。
這不是李邦彥可以活命的理由,汴京城需要安撫,死掉的吳敏和李擢,只能安撫死在陳州門的亡魂,安撫不了汴京百姓。
他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自己安穩生活突然被打破的理由。
而李邦彥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奸臣亂國,理由充分且恰當。
至于真正的罪人,趙佶。現在都不在自己的掌控內,想要給百姓交代,只能等以后了。
“還有嗎?”趙桓問道。
李邦彥知道,接下來的回答,決定了自己的生死,說的好,能活,說的不好,下場就是御街前面的臺子。
表演人頭翻滾。
可是他拿什么打動新帝?
好像沒有,有才華的讀書人在大宋遍地都是,也不缺自己這一個,比如那個蔡攸,現在就是收攏羽翼,夾著尾巴做人,甚至好幾天都看不到蔡攸這人。
李邦彥還是決定掙扎一下,說道:“陛下,臣知道鄧圭這人的藏匿的地點。此人乃是金國的奸細。”
明白人啊!果然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