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又有一種,無利無為者,做事先打算盤,利大則大干,利薄而小干,無利不起早。此等人,功利是功利了些,也是最好用的。許之高官厚祿,則為能臣干吏。”
但這也是官員中極為少數的人,只有把這群人調動起來,大宋的朝堂才能活起來。當然貪官污吏不能算在內。
“還有一種,無膽無為者,怕字當頭,不敢為人先,循著前人的車轍而走,這些人沒什么大出息,但是守成有余,罪臣以為,可為能臣之羽翼,鞏固這些能臣的成果,延續他們的成果。”
這群人也不是沒有用,他們雖然膽怯了些,但是銳意進取的官員,就那么幾個。總要有守成之人。
“冗官,冗一字,可拆解為慢、庸、懶。”
“慢則推諉拖延、效率低下。庸,庸則把關不嚴、監管不力。懶,懶則消極怠工、紀律松弛。此為罪臣淺顯之言,請陛下圣斷。”
李邦彥非常忐忑,新帝無疑是一為堪當大任的明君。
他這幾天在牢里,也想了個通透。
這新帝很賊,想法很多。
自己剛才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哪怕自己死了,自己的治國方略還在,就不算白白的在這世上走一遭。
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總結了自己這一輩子,干的所有事,剩下的唯有嘆息。
誰一開始就是個自己都看不起的垃圾呢?這滾滾洪流的大世,怎么是自己可以改變的呢?
趙桓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李綱,李綱嘴角掛著苦笑,自己這宰相才干第一天,怎么和這種經年干臣相比?
“但是,你還是沒回答朕。為何流放需要斟酌。”趙桓繼續追問。
李邦彥知道自己活了下來。就在官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無他,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自己既然有用,自然可以博得活命的機會。
李邦彥恢復了些許的自信,說道:“有用的能臣,流放的近一些。甚至可以不流放。沒用的人,可以考慮崖州。這就是罪臣所言的流放之人,要再考慮。”
這人是個奸臣?
趙桓再次確認了一下李邦彥的忠心值,的確是對到大宋的忠誠度只有10點。
是個奸臣無疑。
趙桓心里非常的郁悶!李邦彥在他心里就是個賊!砍死一萬遍都不為過。
但是這個李邦彥,無疑是有才的!
而且還是一個十分有工作經驗之人,至少李綱現在對于問題的理解,不如這個李邦彥的。
“陛下,等戰事平定,在進行官考,錄用有才之士,罪臣認為有能力的官員,到那時再流放也不遲。”
李邦彥給了皇帝一個不殺自己的理由。
也就是戰事未平,科舉無法正常進行,有才之士還是很少,現在這些人流放了,這官誰來做?
這段話給了趙桓一些提醒,等到朝局穩定,等到戰事平定,自己再收拾這個大蛀蟲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