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這門關上,這庭院,就成了一個囚字,若是把這門打開,就成了一個閃字。
不管是囚,還是閃,寓意總是不好,所以半掩著,讓其不成一字。
這庭院,像極了現在大宋的局勢,內外交困。
歷五代十國的戰亂,五十三年時間里,經歷五朝的恐怖交替速度,讓大宋的開國之臣君,對這顆樹干做了很多的修剪。
那時的君王可能想讓歷經滄桑的老樹,變的更加挺拔,能夠觸摸到天穹。
雄心萬丈的在老樹身上留下的節疤,那就是他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隨著一代一代的君王對大宋這棵老樹的修剪,越來越繁蕪的枝丫,君王或者對修建枝丫沒有興趣,或者是對修剪枝丫無能為力。
這顆老槐樹,也終于到了變個模樣的時候。
只是如何讓枯木逢春?
趙桓心里只有一個簡單的規劃。
積重難返這四個字,豈是那么容易?
就是自己依仗的種師道,到了這個古來稀的歲數,才開口說了兩句不是很重的話。
對如何修建大宋這棵大樹,依然忌諱莫深。
他又能依靠誰?這大宋該何去何從呢?
積重難返的大宋朝堂,已然是如同這老樹一般了。
幾個名臣,幾個能將,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需要從方方面面進行徹頭徹尾的制度上的變革,才有枯木逢春的可能。
如何徹底改變大宋的困局,還得他這個皇帝,這片土地上名義上的主人,大宋朝的皇帝去思考。
沒有人可以幫他,唯有他自己。
每一步他都很小心,也很謹慎,即使如此,還是引來了刺客!
既然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是不是可以用些猛藥,治治這病入膏肓的大宋?
趙桓推門而出,臉上的愁容已經盡數消散,自己也是怪哉。
居然對著這老槐樹和這尋常的院落,感秋傷懷起來。
這不像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五好青年,怎么能感秋傷懷?
踏踏實實做事才是硬道理。
他的臉上帶著嚴肅,上了大駕玉輅,今天還有大段的路趕,他準備在車上,和種師道商量下這兵制變革之事。
在車上,他指著太行山麓下的一大片山林,說道:“種少保,朕欲在此,興建一處練兵場,大宋禁軍的戰力是在不堪,行軍十里修整不說,軍紀渙散,軍容不整。”
種師道搖了搖頭,看著趙桓問道:“官家,禁軍戰力孱弱,其根本不在禁軍本身,其根本不在甲胄不全。也不在操練懈怠之上。”
“那是因為朕的禁軍都未曾見過血嗎?種少保,你看那五營,都是陳州門之戰的百戰老兵,多次守城,其軍紀嚴明,軍陣整齊,行軍速度也僅次于親從官。”趙桓問道。
不懂就問嘛,自己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人,這兵制之事,還是得問懂行的人。
“官家,他們現在這樣,是因為官家在。可是到了戰場之上,不做逃兵都是好的了。百戰之兵皆為兵痞,戰場騰挪,保命為先。官家,禁軍孱弱,并非未經歷死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