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現在不就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奸臣傳里,還要時代傳下去?
說不定傳到千年之后,依然有人吟詩作對怒罵章惇呢。
趙桓看到種師道的擔憂,他又不是鐵憨憨沈從,哪里會那么的純真?
他只是心中那些計劃,大概率可以保證種師道的功績能夠傳唱下去而已。
至少在自己活著的時候,沈從真的可以,躺在功勞簿上,好好的躺著,只要不是謀逆之無法饒恕的錯誤。
“官家說我在嚇唬沈從,何以見得?”種師道忽然想起這一茬了。剛才被趙桓一打岔,就給忘記了。
趙桓臉上帶著輕笑,沒有言語。
種師道訓誡沈從的時候,他就到了,只不過站在不遠處而已,種師道老了有些耳背目茫,沈從當時正陷入自己的世界,沒有發現趙桓而已。
種師道說的事實,但是種師道卻沒有強調當時沈從做這些事,所處的情景。
沈從前往城外找種師道商量的時候,自己確實有些擔心,不過這些擔心,隨著沈從站在朝堂上,為趙楷的死背書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抵消了。
直說錯誤,沒說后續,沒說做了什么,這種師道實在是太片面了!
還有他遇刺一事,當時金兵剛退,大軍調動,處處都是事,沈從到底是因為不縝密導致他受傷,還是因為費心國事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從另外的角度看!這事絕對不是種師道說的那樣!
還有李綱遇襲這事,鄧圭是隱藏在大宋汴京最大的間諜頭子,自保手段之多,甜水巷的頭牌天玥是一個幌子,在廣備攻城作也有同黨,妄圖混淆視線給鄧圭逃亡的時間。
沈從考慮不周,那李綱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價值?
站在隱藏在罪犯的匠人之中,他就沒有一點錯誤沒有嗎?
趙桓有時候甚至懷疑,在沈從出現的那一剎那,那個人尖子中的李綱,說不得已經知道了,沈從要找的是誰!
當日請假的三人之中,鄧圭假以“老何”之手傳遞情報,在廣備攻城作呆了七年之久!
而沈從的風聞錄中,也曾提到李綱常常與老何飲酒到深夜,感情莫逆。
當時的李綱沒有一點點拖延時間的想法?
自己也要懷疑李綱是金國的諜子嗎?
人心隔肚皮,人心也是在不斷變化。
自己又不是“吾好夢中殺人”的曹將軍。
對誰都懷疑,自己這皇帝做的豈不是要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了?
他一大堆事,哪有空懷疑,先把朝政處理好,把大宋帶向輝煌,是他現在必須要做的事。
如果做不到,就只有扁鵲三連的下場等著他了。
他從準備試著做皇帝的那一天起,都一直朝著一個目標,小心翼翼的前進著,那就是活下去。
自那時到這時,他的目標一直未曾變過。
大臣在亡國時可以投降,百姓可以在亡國之時投降,唯有自己不能投降,敵人絕無可能饒過自己,即使不死,也是囚禁一生。
對于自己的目標,他非常的清晰明確。
但是他只是糾正了種師道說自己對沈從隆恩不在這件事,其他事沒解釋一句。
人種師道是在訓孩子,自己管人家家事干什么。
“種少保,還是說回兵制吧。“趙桓不準備深入展開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做點有意義的事,才是只爭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