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敵軍的騎兵隊無法對車陣形成威脅的時候,岳飛讓車陣往前推進。
月光在鐵刺上倒映著拉扯出奇怪的模樣,如同閃著寒光一樣的鐵刺,直挺挺的刺向了還在驚慌失措中金兵。
不僅如此,從車后不斷射出的弓弩,不斷的如同下雨一般,落在了敵陣之中。
而岳飛卻叮囑劉經,讓其指揮投石機陣往前推進。
投石機陣營,共有一百多架可移動的投石機,個頭不是很大,都是些彈力投石機,只是床子弩的一種變形。
四五個人推著前行,又稱車炮。
他這種威力不是很大的投石機,投擲六十斤的石塊,只能投擲兩百余步,但是投擲小型瓦罐,能投上千步那么遠。
而太原城的雁翅臺上的投石機,高達十米有余,射程更遠。上百斤的石塊可以投射千步之遙。
不過這兩種投石機都很小,他聽宗澤曾言,汴京城正在打造一種新的投石機,這次也隨著官家一起來了河東路。
現在這種情形,要是有可以移動的,投擲上千步的投石機,那雁門關的告破只是時間問題。
可惜,現在官家未到。
官家的新投石機還沒到,但是雁門關守將卻出城迎戰,還是大意輕敵的輕騎。
現在擁堵到山道里的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車陣閃著寒光的鐵刺,以及不斷從車陣之后伸出的勾槍,劃出一股股的血流,匯集成條條小溪。
戰場變得泥濘起來。
桃月的河東路,寒風依舊陣陣,帶著些許血沫的冰碴慢慢出現在了腳下。
“投石機陣跟隨決勝戰車前進。”岳飛下令。
雁門關就在眼前,他需要投石機陣用火力,掩護親事官進入雁門關內。
種樸埋伏的王二莊,到雁門關的山道,不足十里,傅選快馬趕到種家軍軍營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如果不是知道這里是種家軍營地,還以為進了一片亂墳崗。
枯木之下只有一眼看不到頭的墳包,而這片墳包之下,就是種家軍埋伏的軍卒。
他們只是露著一個腦袋呼吸,靜靜的等待著襲營的命令。
這種軍紀,天下罕有。
傅選揚聲喊道:“下一營都指揮使傅選,有軍報送達!”
一個人影迅速從樹杈上滑下,這是種家軍安排的瞭望斥候,還有很多閑散的斥候分布在王二莊前的平原之上。
瞭望斥候確定了傅選的身份,說道:“傅軍都請隨我來。”
種樸看著軍報發愣,這天下真的有這樣的將領,敵軍數量不明,裝備不明的情況下,出關隘作戰?
不過種樸轉念一想,金兵在河東路之戰,勢若破竹,兵鋒所指,皆望風而投。
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于屢戰屢勝的金兵而言,并不意外。
“整軍前往雁門關馳援。”種樸飛快的下令。
傅選拜別,他還有種師中的部隊需要知會,而這一環節也相當重要。
如果不能圍困忻州,即使打下了雁門關,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