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滅亡,他耶律余睹何德何能稱的上滅國之人?
全因天祚帝驕奢淫逸,不思政務,七十萬大軍,連個馬鞍、馬鐙都沒有,毯子一張做馬鞍,就去打仗?
種師中趁熱打鐵的說道:“蕭奉先污蔑晉王有自立之心,天祚帝未曾調查清楚,直接殺掉了晉王,其實已經可以看到夾山之戰的端倪了。”
蕭奉先!生死之敵!
提起這個名字,耶律余睹都來氣,自己兒子晉王素有賢明,可是一個宗親之后,能有幾份得登天寶之位的可能?
這個蕭奉先在耶律延禧面前肆意構陷,耶律延禧昏聵,直接偏聽偏信,殺了自己的兒子!
生死之仇敵也!
不過這倆人現在都在金國做俘虜,以踢馬球逗孩子開心為生。
耶律余睹扭頭看了一種師中一眼,說道:“此等機密之事,種帥知之甚詳,看來我遼國滅的不冤啊。”
種師中笑了笑,揮了揮手,說道:“此事不提,此事不提。我也是聽聞路人所言,看大將軍的樣子,看來是真的了。”
“遼國的滅亡,其實可將大半責任歸罪與天祚帝咎由自取,大將軍不必過于在意。”種師中勸慰著。
耶律余睹怎么進得契丹奴軍,他已經查清楚了,也知道了耶律余睹帶著三百多契丹奴投奔西夏被拒的事。
耶律余睹再次返回了契丹奴軍陣之中,求死和懊悔之心可見一斑。
耶律余睹再次點了點頭,以天祚帝的那種昏聵,即使不是自己叛離遼國,遼國滅亡也只是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種師中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人一旦不想著死了,就像找點事做。
這句話反過來說,也不錯,人一旦確定了自己忙的事,很重要的話,就很容易貪生怕死。
種師中繼續說道:“現在耶律大石攜五路遼軍反金,正在與金人打的膠著。這個時候,匡扶明君,再現大遼之威名,到那時,誰都不會介意大將軍引狼入室之事。”
“再說說耶律大石這個人,政和五年,他在我大宋考得了進士的功名,唱名東華門外。而后殿試第一,奪狀元之名。累升翰林承旨,據我了解,大石性情暴虐,而且還有些膽小怕事。”
“養兵待時而動,可是他的口語,在我大宋之時,他就時常說這件事,而現在的遼國式微,他真的會救君父,濟生民嗎?這需要商榷。”
種師中給了耶律余睹思考的時間,以耶律余睹在遼國的名氣,真的把耶律余睹勸到草原上,與耶律大石、金國廝殺,絕對對現在還沒緩過神來的大宋,是個很好的喘息機會。
而且種師中用的是陽謀,他可不怕耶律余睹知道自己的目的,就耶律大石那個表現,真的沒有什么明君之相。
耶律余睹思考了良久,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我需要戰馬!”
“現在云中百萬軍馬場被孫翊所破,百萬軍馬在草原上肆意奔騰,搜尋這些戰馬,大同府和云中府的守軍至少要四個月的時間,能搶下多少,看大將軍的本事了。”種師中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快速的回答道。
耶律余睹瞪著血紅的雙眼,說道:“我需要糧草!”
“最多一月之需要,天氣轉暖,草原上有獵物,也有金人。最多給你帶走一月之需。一個月后,以大將軍威名,怎么可能沒有糧草之物?”
耶律余睹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了模樣,之前的頹廢一掃而空,三步當兩步走,來到了種師中的面前,堅定的說道:“我要這十萬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