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再次粗暴的打斷了王景儒的話頭,怒斥道:“閉嘴!我問你,可曾有官爵?”
“未有。”王景儒只好回答道。
李綱站了起來,看著王景儒臉上怒氣不減的說道:“按大宋律,私闖常朝殿,杖四十。程褚!”
“末將在!”程褚出班俯首說道。
“將此人帶下文德殿,杖四十。以儆效尤。”李綱憤然的說道。
程褚點頭稱是說道:“末將領命。”
程褚招呼了兩名親從官,將王景儒拖下了文德殿,準備實打實的杖四十。
親從官乃是內廷之事,李綱此舉指揮親從官,其實已經違制了。
但是程褚為什么聽李綱的就耐人尋味了。
朱璉在珠簾后,微瞇著看著御下的種種事情,臉色不是很好看。
親從官居然聽從李綱的命令,這超出了朱璉的預料。
這剛登上朝堂還沒開始發力的王景儒,就被拖死狗一樣拖下了文德殿。
那必然是死狗一樣,實打實的廷杖四十,基本沒人能活下來。
而且看程褚的架勢,這是往死里打的意思了。
也是讓諸多官員朝臣們驚異!他們沒想到,一向退讓綏靖的李綱,怎么突然就如此強勢起來。
李綱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既然需要轉移官家的內帑,需要轉移軍器監作坊的工具,就需要更多的時間。
李邦彥的提議其實蠻好的,用閑散慣了喜歡湊熱鬧的汴京人,做一場大規模的驗證,自然可以拖延不少的時間。
可是李綱比李邦彥更清楚,軍器監那些工具,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徹底打包裝車,進入太行。
這就是需要他拖延更多的時間。
而且,居然敢派兵打亂官家河東路戰場布局,那就得接受自己的反擊。
元豐黨人,元祐黨人斗什么什么鬼樣子了?有殺一人?
這群人,真的是貪心不足啊!
“李綱!你目無尊長,盜名暗世,以為用些許政績,就能隱藏那丑陋的模樣了嗎!現在暴露了吧!你越權指揮內廷上一指揮,是何居心!”尚書列曹侍郎猛地站起來,大聲斥責李綱的行為。
“有官家親筆手書在此。乃是官家受某權柄。不知道朱侍郎,可有不服?”李綱做事都是有理有據,不喜歡越權。
他可是有官家的便宜行事的詔命。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官家放權讓你越俎代庖?!內廷事關重大,怎么可能交給你一個外臣掌管?一派胡言!矯詔之舉,足以把明年的今日變成你的忌日!”
右諫議大夫憤然而起,大聲斥責。
“官家除親筆手書之外,還用了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大璽!難道陳大夫,不認識這印章嗎?還是以為某用蘿卜雕了個皇璽專門矯詔?”
“還是以為某有太上皇愛好,仿造印璽十方?”
李綱立馬將手書展示了一邊,這方璽,實在是太有名了。詔書也是正經貨,不是李綱矯詔。
趙佶曾制作了數枚大璽。究其緣由,還是意指著天下皇位的傳承,并非趙家一家在傳承,指責其中的憤慨,意指老將門也在傳承。
更意指責老將門干涉朝堂。
李綱引太上皇仿璽,罵陳家右諫議大夫意圖謀逆。
比罵人,李綱自問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