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桓的這種臆想,并不是幻覺,只不過這將太陽光芒遮蔽的箭雨,并沒有灑向寧武關的城頭,而是箭如雨下一般的灑在了契丹奴和金人的頭上。
以趙桓為核心的誘敵深入之計策。
最重要的是趙桓這個餌,如果這個餌被金人咬掉,還談什么誘敵深入?
那是送肉!
所以在寧武關的兩側就埋伏了近五萬精兵。而這箭雨就是這五萬人的第一輪齊射。
腰弩,需要躺在地上借住腰力才能上弦的弓弩,射程約為兩百步。
“仰四十,預備!”張叔夜站在軍陣前,目測著距離朗聲喊道。
傳令官如同流水一般,在軍陣之中穿梭,精兵揚起弓弩,再次準備拋射。
“放!”
張叔夜怒吼,身后的傳令官手中的彩旗猛然落下,箭矢再次飛射而出,落在了金兵大軍之中。
這種拋射沒有任何技巧性可言,就是覆蓋性的射擊,目的就是擊殺敵人的炮灰,那些頂在前面的契丹奴。
完顏宗翰皺著眉頭,因為弓弩的威力,契丹奴畏懼不前。
他皺眉的原因也并非契丹奴不前進,而是怪自己當初殺戮過重,現在只能驅趕契丹奴。
如果不是殺戮過重,還能從掠奪的漢地里,簽軍一些漢兒軍。
宋人優柔寡斷,如果有漢兒做先鋒,做炮灰,宋人往往會猶豫不決,導致貽誤戰機。
但是現在都是契丹奴的情況下,漢人的弓弩跟不要錢一樣,從天而降,收割這契丹奴的生命。
“令契丹奴前進,如有后退,立斬不赦!督戰隊近前!”完顏宗翰下令。
契丹奴的命那是命嗎?那都是奴隸!
亡國之民,何來尊嚴之說?
只要能抵近寧武關,殺掉大宋皇帝,這場大戰他就贏了!
甚至宋金之戰,他就贏了!
他可以想到大宋守軍在皇帝死后,一瀉千里的模樣!
那時候自己再收滅國之功,那皇位上的完顏晟安敢跟自己再爭鋒芒?
宋人的弓弩很強勁,箭如雨下,但是依然不能夠阻攔契丹奴前進的步伐。
甚至契丹奴的步伐更快了幾分,越早沖到寧武關的城頭,就越容易活下去。
契丹奴的腳步加快了幾分,宋人的弓弩一振再振,一**的收割這契丹奴的性命。
完顏宗翰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只要契丹奴沖到寧武關下,那站在關隘城頭上的大宋皇帝還不得嚇的屁滾尿流,倉皇而逃?
皇帝都跑了,那下面的泥腿子,賊配軍們,還會拼死攔著自己嗎?
絕對不會!
嗯?
他看著那個身著大紅色朝服的皇帝,還站在那里,而且似乎在看著自己這邊!
怎么可能!
腐爛到骨子里的大宋勛貴,本應望風而逃的宋朝皇帝,為何還站在城墻上!
他不應該轉身逃跑嗎?
趙桓瞇著眼看著遠處的大攆向種師道問道:“咱們那個新式的投石機,能打的到大攆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