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下有大勇者,志不能測,剛不能制,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志甚遠,所懷甚大也。”
“所懷者何?天下有饑者,如己之饑,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民族危急,別親離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敵而求大同。”
“風蕭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敗,或囚或歿,人不知之,乃至殞后無名。”
“銘曰:嗚呼!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來兮精魄,安兮英靈。長河為咽,青山為證;豈曰無名?河山即名!”
“人有所忘,史有所輕。天下可期,民族將興,肅之嘉石,沐手勒銘。噫我子孫,代代永旌!”【注1】
趙桓從寬闊的袖子里,掏出了玉璽,那顆受命于天,代表皇權的玉璽。
此時,這顆玉璽,已經不再代表趙桓這個天子。
而是代表著大宋!代表著大宋一萬萬的百姓!
代表著千秋萬代為抵抗異族侵略,而犧牲的人民英雄們!
蓋上了這名曰: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烙印,這代表整個華夏文明對他們的認可。
蓋上玉璽的那一刻,趙桓覺得自己的手如同千斤之重,這就是責任啊!
這顆玉璽哪有那么好拿?
這是責任!
他要對一萬萬百姓負責,若是干得不好,自然會有人取了他的腦袋。其名曰:獲罪于天。
種師道、種師中、宗澤等一行人都站在了趙桓的身后,看著趙桓,等待著他的命令。
“種師中點五萬永定軍軍卒,出居庸關,圍困燕京。”
“宗澤,你率兩萬禁軍從紫荊關而出,策應種太尉。”
“岳飛,你率親事官做奇兵,前往大北關。防止金兵從燕京府逃竄。”
“張叔夜,你點所有兵馬,前往渝關,幫韓世忠攻破渝關。”
“戰!戰必勝之!不管付出怎么樣的代價!拿下太行內七州。燕云十六州才能坦言守住了。”
“末將遵命!”諸大將俯首稱是。
種師道說道:“官家,朱家來的那三萬人,也一并去吧。在河東路,不安全。”
種師道看過那封信,將門進京之事,雖然不是路人皆知,但是也有人已經聽到了傳言。
他們再留在河東路,不太合適,出關為國而戰,以鑒忠勇。
“種少保所言甚是,劉錡,你率那三萬軍卒,陪同種太尉一起出關,莫要驕橫,虛心學習。”趙桓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這三萬人給忘了。
這朱鳳英送來的一塊肥肉消化之后,還沒運動過。
他指的是朱家那三萬人沒有消化掉,而不是和朱鳳英運動過,當然他真的沒有和朱鳳英運動過。
這怎么解釋,越解釋越糊涂了呢?
“末將領旨。”劉錡俯首稱是。
至于楊沂中,他需要鎮守大同府,自然,這出關作戰沒有他的事。
他也有些著急,可是官家已經定了方略,他也無能為力。
諸將領兵馬而去,種師道才被趙桓推著前行。
“官家,河東路一戰定鼎,雖然大勢已定,但是還有些小的疑慮,比如我們俘虜了超過二十萬人的契丹奴,他們怎么辦?編入工賑監?大宋沒有奴制,處理起來,異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