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著令陳家獻出瘦馬十匹,若是不應,大兵頃刻而至!毀家不過須臾,讓陳家考慮清楚。還有崔家,三船糧食,一絲一毫都不能少。否則提頭來見!”趙佶生氣的說道。
陳家的瘦馬本來就是用來應酬的,十匹而已,沒停兩天就送到了臨安。而那崔家的糧食籌措就慢了些,也不到十多天就送到了。
“太上皇令不得少一絲一毫。這三船糧可曾查驗清楚了?”崔家的掌柜站在童貫面前問道。
童貫瞪著眼睛看著這個無禮的掌柜說道:“自然查驗清楚,未曾缺斤少兩。”
掌柜的臉上掛上莫名的笑容,抓了一把糧食,猛的撒到了江中,說道:“現在呢?”
童貫也沒有生氣,抽出旁邊親從官的樸刀,一刀下去,就斬在了那名掌柜的身上。
人噗通一聲掉到了江中。
“挑釁皇家威嚴。罪該萬死。”童貫將樸刀插回了刀鞘之中。
童貫大聲說道:“來個管事的把尸體抬回去,然后告訴崔家家主,連夜再送一船糧食來,否則此間之事,我定會如實稟報太上皇,到那時,到底是這掌柜的做的事,還是崔家家主授意做的事,就由不得你們分說了。”
“即使到了新帝那里,這掌柜如此折煞皇室尊嚴,崔家還能活嗎?”童貫的聲音有些陰冷。
雖然臨安城已經到了夏天,眾人依然被這森然的語氣給嚇得冷汗直流。
崔家聽話聽音,不到傍晚,崔家的船隊又停靠在了臨安的碼頭上。
押船的掌柜的是個機靈人,一看見童貫,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說道:“童郡王,我家家主聽聞此事,羞憤難當。這不就馬上運了四船糧食到了臨安?這三船當時補給太上皇的。這一船糧食,是送給童郡王的。”
掌柜的將第二個糧食二字咬的很重,他引著童貫來到了第四艘船上,船上擺著三個盒子,來自淮南的交子,上面寫著紋銀十萬兩。
第二個盒子里面是一沓地契,掌柜的左右看了看說道:“童郡王,這都是精心選的地,保證年年旱澇保豐收。”
第三個盒子里是一把寶劍,掌柜打開了劍器的匣子說道:“此乃湛盧,不知道童郡王可知?”
“乃是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鍛造,劍之成也,精光貫天,日月爭耀,星斗避彩,鬼神悲號,一劍揮落巨石分。”
一把黝黑的劍器出現在了童貫的眼中。
“可是真品?少拿些贗品忽悠咱家。”童貫將黑漆漆的寶劍拿了出來,在手上端詳了片刻。
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一種寬厚。
“一把好劍啊!從何處得來?”童貫雖然沒有分辨出真假來,但是依舊不覺得這把劍差在了哪里。
“晉朝時候乃是晉朝大將周處所有。而后又輾轉到了前唐薛仁貴手中,這把劍,乃是家主從韓琦相門家中收來的。據說是在官家御駕親征中,累下赫赫戰功的岳校尉,在韓琦門中當仆從的時候,為了贖身,以劍器相抵。”
掌柜的笑的很燦爛。
這把劍是不是湛盧不清楚,但是這是岳飛曾經的佩劍,就很有趣了。
童貫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掌柜的肩膀,崔家甚是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