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虛中掏出了監事金印,說道:“看到了沒!金印!知道這是什么嗎!你這個泥腿子!”
韓世忠不反感別人說他泥腿子,反而有些引以為榮。出身低賤,而身居高位,為何不能引以為榮?
他拿過來金印看了半天,說道:“不會是假的吧。”
說著韓世忠就把金印放在嘴里咬了咬。
硌牙。
是真的。
“你!這個粗胚!”宇文虛中心疼的看著自己的金印,他在金國就靠著這個活到了現在。
結果現在被韓世忠咬了個牙印。
“心疼什么!你要不是假的!就到官家那,讓官家再給你一個就是了!”韓世忠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能一樣嗎!啊?!”宇文虛中非常憤怒的說著,但是他又打不過韓世忠。
宇文虛中憤怒的指著韓世忠說道:“你給我等著,我到了汴京,就參你一本!你在平州訓練新兵之事,少說也是個罷職去官!”
“行了,別吵了!都吵了一早上了,吵出個什么了嗎?”梁紅玉趕緊勸架。
今天早上的時候,金兵突然什么武器都沒帶,把宇文虛中送到了大宋軍營。
還有宇文虛中的夫人和孩子,也一并送來了。
宇文虛中當即表明了身份,表示自己要代表金人釋放金國的善意。
金國皇帝準備以現有實際控制為界限,停止互相征伐。
韓世忠今天也知道了宇文虛中的身份,就開始和宇文虛中吵架,他覺得自己被宇文虛中耍了。
他還記得宇文虛中,談判當日,在宋軍軍營那副惹人厭惡的嘴臉,居然都是裝出來的!
本來已經準備全力以赴,打一場決戰!
結果卻換來了和談的消息,讓他有些焦慮,然后發現自己被宇文虛中耍的團團轉!
所以,韓世忠就給宇文虛中的金印咬了個大大的牙印。
你不是演戲惡心我嗎?我也惡心你。韓世忠的邏輯就是這么簡單直接。
“金人皇帝真的準備和談了?不會又是個幌子吧。”韓世忠依然不敢置信的問道。
宇文虛中用力的點了點頭,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男人真的怪,一會兒吵的翻天覆地,就差打架了,一會兒又好的跟一個人一樣,笑的也是莫名其妙。”梁紅玉嘖嘖稱奇。
還能這樣?
“你不懂。”韓世忠好不容易才笑完,對宇文虛中說道:“宇文監事,此行回到大宋,還走不走了?”
宇文虛中搖頭,說道:“不走了。走不動了。到了汴京,官家若是還能看得起我這個漢兒,給個一官半職,就為大宋盡忠。若是官家嫌棄,朝堂非議,那就歸鄉。教教孩子。”
“要是能的話,就再生個奶娃,讓他從習文練武,長大后也能為大宋盡一份力。不能學了我,手無縛雞之力。”
韓世忠又是一陣大笑,搖了搖頭,說道:“早就聽聞金國皇城司監事,是心狠手辣之人。多有義舉。”
“敢問宇文監事,他們金人為何突然要議和了?”韓世忠不解的問道。
宇文虛中想到自己得到的情報,臉上掛上了笑容,說道:“那你得問那個太原的王稟和朔州的孫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