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璉的聲音中帶著輕松,說道:“今天太子少師交待的課業都完成了,做的很不錯。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娘親讓御膳局給你做。”
而趙諶猶豫了很久,說道:“鹽酥雞。”
趙桓剛要踏進宮內,就聽到朱璉訓斥的聲音:“諶兒,娘親跟你說了很多次,鹽酥雞太咸了,換一個。”
“冰雪冷元子。”趙諶的聲音再次響起。
朱璉訓斥聲音再次傳來!
“這已經過了三伏天了,不能再吃冷食了!”
朱璉訓斥著趙諶,看到了走進宮門的趙桓,連忙行禮說道:“參見官家。”
“兒臣參見官家。”趙諶滿臉的不開心的說道。
趙桓一看趙諶的表情,笑著說道:“今天中午吃冰雪冷元子吧。這么熱的天,少吃點沒關系。諶兒去書舍找岳云玩吧。我和你娘親說會話。”
“官家不能這么袒護諶兒。”朱璉有苦難言,好不容易趙諶變得規規矩矩的,皇帝居然給趙諶站臺。
趙諶歡天喜地的走了。
而趙桓連連搖頭的說道:“他在書舍,有夫子不斷的給他立規矩,在宮里,有娘親不斷的給他立規矩,他一直在規矩的框框架架下長大。”
“就是再兇猛的老虎,在籠子里關的久了,就不會咬人了。”
趙桓要培養的帝國繼承人,是一只老虎,而現在,看朱璉的意思,是要將趙諶變成兔子。
這怎么可以?
趙桓并不反對禮法的教育,他反對的是將孩子,完全約束在條條框框之下,變成一只只兔子,那樣的大宋,不是他想要的大宋。
朱璉默不作聲,最后嘆了一口氣。
宮里就一個妃子,就她自己。
而且看趙桓整天忙于政事,連一點納妃選才人入宮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朱璉非常的為難。
她不想做皇后,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做太子,自己的夫君做太子謹小慎微的模樣,到現在朱璉都記憶猶新。
“我會和太子少師朱勝非說一聲的。”“哦,對了,還有胡元,我讓他帶著孩子們玩,他有沒有認真的帶著孩子玩?”趙桓想起這個就連連發笑。
胡·列文虎克·元帶著放大鏡和顯微鏡,四處觀察這個世界的本質。
趙桓把一群熊孩子,交給胡元,有的他頭疼的了。
“前幾天,岳云把胡神醫的存目鏡給摔了,胡神醫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又從器物局買了一個新的。也是好脾氣。”朱璉笑著說道。
“胡元不錯。”趙桓笑了笑。
胡元并不是個嚴肅的人,如此處理,倒是意料之中。
趙桓離開延福宮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上朝的時候,他沒有吵醒還在酣睡的朱璉,就回到了文德殿。
他先找了朱勝非這個太子少師,跟他就如何將趙諶,培養成為一匹猛虎,深入的交流了一下意見。
朱勝非領會圣意,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下打算。
做臣子的最害怕什么?害怕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做,既然官家已經說得如此明白,對于朱勝非來說,就極為簡單了。
“官家,劉建死了。”趙英匯報了一下京中大事。
趙桓端坐了身子說道:“李綱殺的他嗎?”
劉建,京中大商賈,坐擁千萬貫家財,良田萬頃。
和陳家不同的是,劉建豢養幫會,掌控邸店,在京中欺行霸市,但是做事又極為小心,沒有讓李綱抓到過把柄,這是李綱商改的一個大大的阻力。
趙桓曾經讓程褚帶著察子仔細調查過劉建,可是劉建做事極為小心,沒有留下尾巴。
這也是一只狡猾的兔子,尾巴很小,揪不住。
“不是,陳沖氣死的。”趙英小心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