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喊聲在整個小屋子里不斷的傳遞,偶爾還能聽到軍稽查的人,怒喝的聲音,他們手里端著手弩,嚴肅的看著房間里的十幾個軍卒。
“如果膽敢抵抗,全部格殺!”
韓世忠趴在一張床上,看到了灰頭土臉的十幾個人,這都是剛才軍賭的人。
“當初是不是跟著童貫伐過遼?”
韓世忠齜牙咧嘴的坐了起來,光著膀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這十幾個人面前。
永定軍里有些軍痞,都是當初童貫領著伐遼,打沒打贏,還把軍紀給敗壞了。
“你說你們丟不丟種少保的臉!”
“這要是哪天下了地府,看到了種少保,你們有臉見你們的少保嗎!”
韓世忠大力的咆哮著,身上的刀口都沁出了血。
“格老子的!不要當啞巴!說話!”
韓世忠對著這幫永定軍卒憤怒的喊道!
永定軍是精銳中的精銳!
伐遼之戰中,宋徽宗趙佶罷免了種師道的西軍總管的職務,這群人就跟著童貫征戰。
結果呢?
當初韓世忠從汴京帶著四萬永定軍離開的時候,種師道曾經專門叮囑過他,要注意他們的軍紀,都被治軍不嚴的童貫,給帶壞了。
即使種師道對此都沒有太好的辦法。
“噗通!”
這些軍卒哐哐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韓世忠依舊一臉嚴肅的看著這些人,但是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永定軍經過幾次大戰,經過了血的洗禮之后,軍紀就已經好了很多,經過長時間的征戰,這群人身上的痞子氣,基本上都被治了過來。
這是他這個月抓到的唯一一批軍賭之人,上個月是抓到了十多起。
而這個月,也只有這一起。
形勢一片大好!
韓世忠怎么治的他們?
其實就是那種少保三個字,簡直無往不利!
你們倒是跳呀!
種師道活著的時候,跟他們爹一樣,愛兵如子這個評價,可是官家御批的評價。
這群軍卒更是感觸良深,這時候提到種師道,這群光棍漢,哭的自然是稀里嘩啦。
“行了,別哭了,跟個婦人一樣,只知道哭。”韓世忠等他們哭了一會兒,不耐煩的說道。
“起來說話,按軍制,軍賭三十軍棍,你們得挨。”
“我親眼見過一個賭棍,他的發妻嫌他賭癮成性,就準備報官請和離。”
“這個賭棍倒是狠人,剁了自己的手指,跟自己的發妻發誓不再賭了,沒半個月,我就看到他又在賭牌九,左手碼牌。”
“不過那是我那個小村子的賭棍。”
“你們是什么?永定軍的軍人!你們擔的起永定軍這三個字嗎!你們配叫種家軍嗎?!”
“你們看看老子頭上的牌匾!天下第一關!你們覺得你們這樣,能守得住這天下第一關嗎?”
“如果再有此事發生,流放嶺南,和豬婆龍賭牌九去吧。”
韓世忠非常的嚴厲的警告了這群違反軍紀之人。
他自然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軍陣苦悶無聊,連個女人都沒有,這群糙老爺們兼光棍漢賭牌九,去做什么?
韓世忠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自詡是個潑皮,行事沒那么多忌憚。
最近渤海人投奔的越來越多,韓世忠準備讓永定軍卒婚配!成家!
找點渤海人的女子給永定軍的軍卒婚配。
他看了一眼梁紅玉,就覺得這個主意非常的妙啊!
有了家,就有了責任,這糙老爺們就會想得更多,對于治理軍紀,有絕對的幫助!
當然那些冥頑不明的賭棍,韓世忠也沒辦法,第二次發現軍賭行為,就是臉上刺字,流放嶺南,想賭只能和豬婆龍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