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叛亂被趙桓一杯毒酒鴆殺。自己或許免不了如此的下場吧。
狂風在呼嘯,趙構和為數不多的大臣和軍卒,在破舊的鼓樓里一聲不吭。
“官家,天亮了,風停了。”
“這就能讓淮南崔家的私兵前來增援了!”秦檜聽著外面的風聲逐漸變小,臉色變得喜悅起來,喜出望外的說道。
天亮了,就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皇帝,已經被團團包圍。
只要在自己的禁軍平叛之前,沒有被叛軍找到。
趙構不是沒有翻盤的資本!
趙構再次站了起來,說道:“速去請援!明州州府禁軍,淮南禁軍,悉數前來勤王!”
一名軍卒左右看了看,一咬牙站了起來,打開了鼓樓的大門,大踏步的走出去,準備去執行趙構的命令。
“嗖!”
一道烏光劃過,箭矢插在了這名無甲無兜鍪的軍卒的眉心,這名軍卒直挺挺的倒下了。
“趙構!你且好生在鼓樓內待著,不得隨意出來,否則此人就是你等的下場!”門外傳來了呼和聲,趙構迎著略微有些刺眼的陽光,皺著眉看到了門外。
趙構仔細看了半天,才發現是張寶!
昨天被趙構射了兩箭的張寶,此時蹲坐在鼓樓的院墻之上,手中端著一把手弩,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張寶的兩個小腿已經包扎了,來參加趙構設下的酒宴的時候,張寶綁著綁腿,也辛虧綁了綁腿,否則這兩箭不要他的命,他也得傷筋動骨上白天才能活動。
趙構徹底慌了!
張寶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里的?難道是在外面蹲了他一晚上?
事實上,張寶一直尾隨著趙構。
直到確認了趙構不會再離開鼓樓之后才離開,喊來了起事的船首和禁軍,準備策應。
這次起事的船首和船衛其實不是很多,不到一千人的樣子,明州駐扎著四萬禁軍,如何突圍就成了張寶的難題。
至于趙構埋伏的八百精兵,早在趙構匆忙下樓的時候,就四散而逃了。
張寶并沒有率著船衛和明州禁軍硬拼,血戰到底,當然也沒有那個必要。
現在明州禁軍和張寶爭論的焦點,也不是趙構活命與否。
“張船首!有財一起發嘛!哪里有吃獨食的道理!這趙構的人頭,到汴京皇帝那里能換不少錢吧。說不定順手也能撈一個官位!”明州禁軍的都統制喊的聲音很大。
趙構在鼓樓內,聽到這樣的對話,心中一驚!
明州禁軍就在門外?不僅不平叛,還在門外討價還加起來?
“劉統制!這趙構不能交給你!現在交給你,還有我等生還的機會?這樣,你我各退一步,不就是功勞嗎?”
“咱們這樣,二一添作五。你派出九百人,我這里也有九百人,咱們共同押解趙構回汴京,一起面圣奏對。一起分了這抓到了趙構的功勞如何?”張寶的聲音再次響起。
劉統制佯裝很為難的思慮了半天,才說道:“那好吧。”
“不過劉統制,一路上的補給,就全仰仗兄弟你那邊支持了。”張寶的聲音如同一道道催命符一樣,刺激著趙構略有些麻木的神經。
劉統制答應的非常爽快。
本來他就是適逢其會而已,抓到趙構的是張寶,這名劉統制的這一半的功勛,簡直跟白撿的一樣。
本來投降就足以保命,如果有了抓趙構這一半的功勞,說不定還能撈到個一官半職,繼續作威作福。
他為什么不同意呢?
“趙官家,請吧。”張寶端著手弩,對著門內笑著說道。
趙構憤怒而無力的喊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