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李綱在做的事,本質上是在加強君權。
好丞相啊,趙桓終止了這個話題,他能看到李綱決策的正確性,但是吳桐他們還在為十萬萬的小錢錢心疼。
李綱略帶困惑的說道:“臣在想,以后能不能把多出來的地,建成房子租給百姓?這樣還能收回點成本來。可惜了,一座兩進的宅子只能住兩戶,轉不回來多少。”
這個話題,打住!打住!
燒水泥插鋼筋,高高樓,你想住多少,全看你良心不良心啊!
趙桓趕緊停下了自己的想法,這個想法很危險,再想下去…
不過,水泥這個好東西,其實非常容易燒制。
事實上,在火藥烘干的這兩周的時間里,趙桓也曾經在燒石灰的工坊里,燒了一點水泥出來。
煤矸石和粘土可以燒制出最普通的水泥來,煤矸石是采煤和洗煤過程中的固體廢料,大同府哪里都是。
瀝青更是提煉猛火油的必然產物。
所以在將固體廢料和粘土石灰石等輔料放到窯內,大宋就擁有了修出柏油路直道的先決條件。
剩下的就看生產力了。
趙桓折騰出來的普通的水泥,只是試驗產物,想要大批量滿足汴京修路用,大概需要到過完年的時候了。
主要原因還是大同煤田向外運輸的時候,都是運送優質焦炭,廢料還不在運送的范圍內。
長途運輸極為不利,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里,所以趙桓已經讓工賑監,在峰峰礦區開了二礦了。
朝政還在繼續,趙桓終于在太陽西斜前,結束了一天的朝政,他用力的伸了伸懶腰說道:“其他人都回吧,李太宰留下。”
趙桓等到人都走了以后,想了很久才說道:“吳少卿和宇文少卿彈劾你也是為了大宋的江山安泰,你不要挾私報復。”
“三個人抱團彈劾你,其他人默不作聲,只有你自己在自辯,要小心些。”
李綱點頭稱是,說道:“臣明白。”
“若是無事,臣退下了。”李綱俯首離開了文德殿。
趙桓把趙英喊過來,拿著一封札子說道:“給李宣儀封五千枚銀幣。把這封詔書給她,她看完自然知道該怎么做。淮北陳家是個體面人家,朕既然賜婚,沒點嫁妝說不過去。”
“李師師畢竟算是宮里的人。”
“而且,走之前,告訴李太宰一聲。”
趙英領命而去,帶著車駕和銀兩,向著城外急馳而去,還帶上了李綱給李師師的物件。
趙英找到李師師住的客棧的時候,先是看到了李師師的侍女,名叫葵兒,姓崔。她正在河邊捶打著衣物。
“憶昔西施人未求,浣紗曾向此溪頭。一朝得侍君王側,不見玉顏空水流。”空靈的聲音在溪畔響起,趙英抬頭看了一眼,這女的唱得不錯。
“桃源仙子不須夸,聞道惟栽一片花。何似浣紗溪畔住,綠陰相間兩三家。”
輕靈的歌聲在水面上不斷的回蕩著,秋風瑟瑟的吹過,無數的柳葉打著旋落在了河面上,掀起了陣陣的漣漪。
趙英點了點頭,暗自說道:“不錯。”
崔葵兒嗎?他將名字記下。他是入內內侍省都知,也是鳥花使。
尋訪漂亮優雅的女子,也是趙英的工作之一。
李師師聽聞趙英的提議,連連搖頭說道:“雖然我和葵兒名為主仆,其實情同姐妹,入宮當個歌姬,你得問問葵兒的想法。我做不了主。”
趙英點頭說道:“這是應有之意,我走的時候,再問問她。這是官家的書信,五千兩銀子的匯票,可以到淮北的時候,問陳家取。這是李太宰的謝禮。”
“官家的書信上寫的什么?”李師師雖然這樣問,但是她的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李綱的謝禮上。
李師師拆開信看了半天,說道:“這是硝化羊毛的方子?這有什么用?官家跟你交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