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顯然偵查到了克烈部的部隊調動。
哪怕是個高兩丈的城池,那也是個城池,對于宋人來說,有了城池,就有安全。
所以在收集了參將的意見之后,趙鼎為首的軍卒,向著防州而去,既然克烈部將這個城池讓了出來,大肥肉一塊,比野外安營扎寨要搶奪。
不拿豈不是沒有天理?
這座城墻高兩丈的防州城,土墻在在蒺藜炮的炮彈和投石機下,瞬間土崩瓦解。
劉經帶著大宋具狀騎兵,一個沖鋒從土墻的豁口里沖了進去,結束了戰斗。
用時僅僅不到三個時辰。
契丹輔軍老弱病殘,不堪一擊。
“你這個騙子!”祿汗憤怒的拉起了那個金人俘虜,大聲的喊道!
那名逃兵顫抖的問道:“祿汗,某并未撒謊,那蒺藜炮的威力不夠強大嗎?”
金人俘虜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說錯,而這位漠北可汗,為何如此的狂暴。
自己并沒有欺騙他們,沒有違背漠北的生存法則,誠信。
“你這個該死的騙子,你沒有說大宋除了蒺藜炮還有那種那么高大的投石機!整整十輛投石機!”
“只需要一輪,鎮州這土墻,根本就擋不住!會和到防州的城墻一樣…一樣…那個詞怎么說來著?我聰明的兒子。”祿汗一時間有些忘詞,問著脫里。
脫里皺眉想了很久說道:“應該是土崩瓦狗?”
“土崩瓦狗!對!”
“而且你這個該死的騙子,居然漏掉了最重要的情報!”
“大宋的軍隊有重甲騎兵!五千人!人馬俱甲!你差點害死了我們整個克烈部!”祿汗手顫抖的說道。
雖然他們有長生天之下,最強大的軍卒,漠北的苦寒也讓這群草原的雄鷹足夠的堅毅的雙翼。
但是面對鐵器和具狀突騎,銘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恐懼在顫抖。
漢朝鐵軍、大唐玄甲、現在又來了個大宋的移動鐵疙瘩。
這怎么能讓他不膽戰心驚?
“而且你這個該死的騙子!他們那種可以阻擋騎兵沖鋒的車陣,你居然可以的忽略!該死的欺詐徒,你是金人派來的奸細!是在挑撥我克烈部和大宋的友誼!該死!”祿汗并沒有抽刀殺死這名俘虜,而是放了他。
如果不是這個金人俘虜一陣恐嚇,他們就和這么強大的軍隊打了起來。
即使打贏了,又能如何?
精銳折損在漠南,回到漠北,他拿腳底板震懾草原諸部嗎?
龍庭又不在漠南,回到漠北的時候,自己領著殘兵敗將,那漠北七十二部不會饒了自己。
克烈部在殘酷的草原上,車輪以上的成丁,都會被殺死!
“我們需要趙一名精通漢語的契丹人,充當通譯,我想見一下這支部隊的首領,不不,用他們大宋的話說,是率臣。如果能搭上中原人這條線,漠北的烈風都會弱上幾分。”祿汗最后決定的說道。
趙鼎看著面前的契丹人,沉默了很久,克烈部的可汗就在鎮州,并且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設下了盛宴,請他過去。
“趙相公,末將以為,萬萬去不得,若是敵人的奸計!趙相公太過于危險了。”劉經趕緊勸阻道,他看出來了趙鼎有前往的意愿。
“為何不去,克烈部釋放了友好,我們卻不敢應付?宋人并不怯懦。”趙鼎搖了搖頭,對著契丹人說道:“你告訴勇敢的祿汗,我會準時赴約。”
劉經一臉的焦急的說道:“不能去啊,趙相公,你是我大宋的經略使,你去了萬一出了什么事,官家會殺了我的!”
“難道不去,讓現在四面是敵的大宋,增加一個敵人嗎?”
“金人,西夏還不夠,還要加上一個鐵勒諸部嗎?”趙鼎將札子放好,說道:“大宋的兵力不足,同時對三方用兵,大宋撐不了多久,即使贏了也是生靈涂炭,山河倒懸。”
“你不用再說了,我去意已決。對了,岳將軍現在還有三日到防州吧。到時候,將這里交給他了。我一個文官,戰陣能有什么用,死了就死了。”
趙鼎喝了一杯暖茶,看著千里之外的大宋,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大宋在變得越來越好,也值得他付出一切去守護那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