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卒也是爹媽生養的血肉之軀。
冬日行軍作戰稍不留神就是凍傷、凍死一片,甲胄變得生脆,戰陣沖突會有更多的傷亡。
岳飛手下的兵卒河間軍是大宋的精銳。
但是再精銳的軍卒,他們已經征戰了一整年了!
河間軍卒已經去年秋末開始剿匪,從京畿路轉到了關中,再打到了太行,行軍燕京途中,還平定了一個連云寨。
天德州之戰更是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場硬仗。
連續兩次探底西夏,又轉戰到了上京路威懾恐嚇了一番克烈部。
之后歸來之后取河套,再行軍至坤儀州轉回奉圣州。
一年都沒停頓的河間軍,是一只常勝之師!
但是轉戰萬里的他們,也需要修養。
當初的大宋西軍為何在伐遼之戰中一潰千里,和趙佶那什么狗屁不通的招降戰略有關,也和大宋西軍連年征戰無喘息之機有關。
河間軍再強行上陣打西夏進犯之軍,即使是常勝,再戰再勝!
犧牲的軍卒也會很多。
趙桓仔細權衡了利弊,河套什么人都有的百姓和河間軍的軍卒的命,他仔細在心里稱了稱,最后他覺得河間軍的命,比河套百姓的命值錢多了。
華夷之辨依舊比較盛行的大宋,為了河套百姓拼命的事,趙桓實在是做不出來。
當初放金國百姓進關的時候,趙桓也是漢兒優先的原則。
趙桓最終的決定了選擇了上策,他靠在椅背上,望著大殿上的華燈發呆。
“系統,你說朕是不是也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皇帝,變得有選擇了?屠龍者終于長出了惡鱗?朕居然選了上策。”趙桓喃喃自語的說著。
【……】
趙桓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倒是說說呀。”
自從他這個皇帝的權勢越來越重,朝臣們對他也越來越尊重,而這種尊重有變成崇拜的趨勢。
就連李綱現在都不那么剛了。
【慈不掌兵,你的仁慈現在只能普照宋境。】
“慈不掌兵嗎?”趙桓愣愣的問道。
【換句話說,其實你的大宋還不夠強啊!你的拳頭還不夠硬啊!打個比高句麗還要廢物的金國,都已經這么費勁了,你還想將仁德普照到力不能及的地方嗎?】
【你的拳頭還不夠大,還不夠強,你想當天可汗,可是德不配位啊!】
【你需要,以德服人!】
趙桓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的字幕笑著搖了搖頭,系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指本心。
德不配位,以德服人。
這里的德可不是仁善之類的虛妄的精神修養,而是手里掌控的力量不夠強大。
“官家,回京的事準備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動身?”趙英又從陰影里竄了出來問道。
官家顯然是政務暫時告一段落,趙英看著官家發呆回過神來,趕緊走了出來。
“回京啊,后天吧。”趙桓打著哈欠說道。
夜已經很深了,他已經有些犯困。
趙桓回京的原因很簡單,北方戰事陷入了焦灼了垃圾時間,大冬天的北方,已經不適合打仗了,只有小規模的沖突。
還有一個時間,就是那個屢次拿李清照說事的家伙,再次跳了出來。
而這一次程褚終于抓到了這個人的尾巴,順藤摸瓜的拉出了一大片的人,他必須趕回去坐鎮汴京。
這個人出乎了趙桓的預料,但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