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的商改,動的最多的是和城外流匪勾結,四處壓榨小商小戶的商戶。
這些商戶的財產統統都是不義之財!
但是這群商戶可不這么認為,他們總覺得是自己被大宋的皇帝打劫了。
出了事,誰都會第一時間推卸責任,這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活動。
趙桓可以理解這群人,但是沒打算饒過他們。
只是讓趙桓始終無法理解的士大夫的行徑。
這背后居然有很多京官門下的走狗,甚至有的京官,壓根就沒掩飾自己行徑!
明白的告訴官家,就是我在背后搗亂!
“趙都知,你說……”趙桓說了一半停止了,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穹,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大宋,是誰的天下啊?”
“是朕的?是趙家皇親國戚的?或者說是他們這群士大夫的?”
“還是說是百姓的呢?”
趙桓的喃喃自語,趙英只能當沒聽見,背后的冷汗刷刷的下。
磁州并沒有下雪,磁州還是初冬的季節,雨夾雪反而就幾分徹骨的寒意,趙英打了個寒戰,去找到了件大氅披在了官家身上。
這個下午,官家靠在椅子上,靠了一下午,一動不動。
此時隸屬于磁州的峰峰礦區,也籠罩在雨夾雪的天氣里,陳敷將身上的蓑衣掛在了墻壁上,走進了礦區的民舍。
“這鬼天氣,真是說風就是雨,還夾著雪,凍死個人了!”陳敷哆哆嗦嗦的靠在了火爐旁.
這里是礦區,有鐵有煤,以前就有露天的礦,自從他去燕京見了官家之后,他就一直在這里。
王重陽繼續盯著面前的燒杯,愣愣的出神,聽到了陳敷的抱怨,笑著說道:“你是南方人,沒吃過風雪,自然覺得冷。等到冬天了,下起雪來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寒了。”
“這是什么道理?”陳敷一愣,隨后恍然大悟。
冬日里,大雪厚厚的,誰還愿意出門。
陳敷點了點頭,打開了手中的農書,他記下了王重陽發明的奇物。
【糞肥、餅肥、泥肥、灰肥、綠肥、稿秸肥、渣肥、無機肥料、雜肥共四十五種,皆不如化肥之效。】
【喆奪天地之造化,立萬世之奇功。】
陳敷一邊寫一邊說道:“看來今年的雪還是很大啊。今年這冬天來得早了些,不過莊稼應該明年開春后長勢不錯。”
“瑞雪兆豐年啊。”王重陽抬頭說道,看到陳敷又在寫他的農書,就搖了搖頭說道:“你又在編排我?”
“讓我看看。”
“不能給你看!”陳敷將自己的札子合上,不給王重陽看,農書這種東西,總會流傳千古,王朝更替也不會阻斷農書的流傳,總會用到。
奈何王重陽年輕力勝,手上的功夫一流,陳敷哪里能阻的了他?
王重陽看到最后一句,連忙搖頭說道:“你這夸的我自己都信了,不能有。劃去劃去。”
“再說了,這化肥一事,八字就做了個一撇。”
“做到糞水這一塊,就做不下去了,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了,總覺得缺點什么,只靠爐子里天然產的東西,完全不夠用啊。”
王重陽在殿上呈上去的那些尿素,是他幾個月的收集,刨爐灰刨出來的,想要弄明白這個東西的生產過程,何其困難。
“糞水不是能用了嗎?糞水就夠了!”陳敷滿不在乎的說道。
王重陽看他的農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遇到對他的評價,王重陽每次都讓改。
陳敷每次都會偷偷加上。
“這糞水運輸還是不便了些,不如那種金丹。”王重陽繼續盯著燒杯里的水,說道:“本來官家說下午過來的,結果這眼看著都快天黑了,還沒到,是被什么事耽誤了嗎?”
趙桓停在磁州。
就是為了見一下在礦區扎根了一年多的王重陽和陳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