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指著簡陋的顯微鏡說道:“朕以為,這里可以加個平面鏡來反光,否則怎么視界之內混混沌沌,一片昏暗,怎么能看得清楚?不知道胡神醫以為如何?”
胡元看著顯微鏡,目光中露出了思索,說道:“官家言之有理!臣記下來。”
“還有這里,物變大了數倍,這稍有移動必然眼花繚亂,用載物臺固定,不知道胡神醫以為如何?”趙桓指著簡陋的顯微鏡說道。
胡元看著顯微鏡,眼神也越來越明亮,他不斷的點頭說道:“官家所言大善!”
“這里加個鏡臂,這里加個鏡座起到支撐和穩定的作用,否則這載物臺和平光鏡放到哪里?足夠穩定,才能看得更加清楚。”趙桓指著長筒顯微鏡說道。
胡元連連點頭,說道:“善!”
趙桓連連說道:“嗯,這里讓李綱或者李綱在太學的學生,給你花幾個調節扭,分成粗準焦螺旋和細準焦螺旋。”
“這樣可以精準的調節目鏡和物鏡之間的距離看得更加清楚,你說呢,胡元?”
“官家,還是畫個圖吧。”胡元的臉上帶上了哀求的說道。
本來他以為自己獻上了祥瑞,官家應該大賞特賞才對,可是事情的發展,卻是自己的祥瑞被指出了大量的可以完善的地方。
趙桓看著胡元的臉色就知道,胡元又一次在醫學發明領域,被自己打敗了。
趙桓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他不是容不得新發明有缺陷。
趙桓的目的,就是在胡元的面前,人前顯圣!
告訴他,跟著自己混,才有更加光明的前途!
“取筆墨紙硯來。”趙桓笑著大手一揮說道。
趙桓這具肉身,那可是按著大宋儲君去培養的!
宋欽宗對書畫也是極為擅長,畢竟宋徽宗的畫可是一絕。
趙桓刷刷幾筆,就畫出了示意圖。但是他擋著胡元沒讓胡元看圖。
趙英在旁邊鼓著腮幫子,將墨跡吹干。
趙桓拿著顯微鏡的示意圖,不讓胡元看,他笑著說道:“現在說說吧,你為什么要回到這靈宮當主持,覺得自己翅膀硬了,能單飛了是吧?”
胡元眼巴巴的瞅著顯微鏡的示意圖,眼神里充斥的都是渴望,他很想要那個圖紙,但是官家顯然不會輕易的給他。
“臣哪有這個想法啊,還不是父親非要我回來主持這道觀?”胡元一臉枯澀的說道。
趙桓笑著說道:“你就沒有一點留下的想法?這到靈宮穿著道袍,據說干的很是怡然自得啊,這整個京畿路都知道了胡道士,很靈驗啊。”
胡元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說道:“被父親逼著回來的時候,也沒想著繼承家父的主持,但是臣發現啊,這才是大有可為的事業啊。”
“在道觀里當道士,其實和當御醫院里當醫者,都差不多呢。很多時候都是不治之癥,安慰人心的作用,但是待遇啊,卻大大的不同!”
趙桓看著胡元那副模樣,說道:“你今天要是不把這大有可為這四個字,說出個好歹來!這圖,就不給你了,御醫院的院正也能干這事。”
趙桓略微有些想不明白,這胡元怎么就認為當道士和當醫生是一樣的活兒?
當初那個勵志要成為人間醫圣的家伙,現在這么這個模樣了?
胡元臉上嘆了一口氣,說道:“官家知道御醫院外有個醫館,臣每天都會在下午出宮履職,經常接觸到汴京的病人。”
“在醫館里,那些家屬或者病患,常常道聽途說幾句,就認為自己很懂醫學,總是提出各種莫名其妙的要求或者建議。醫者要是不聽,就會被罵,偶爾還會到院正那里鬧騰。”
“更有甚者,會到開封府去告我們草菅人命!”
趙桓點了點頭,這個御醫院除了在宮里給皇室看病,在宮外設的醫館,也算是大宋朝的常例。
醫館看病不花錢,抓藥花錢,也算是內帑的一份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