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將自己祖傳的精鹽的方子送了出去,讓大宋的軍卒制作鹽水清理傷口。
在大同府沒能救下種少保來,種少保當時的身體已經走到了極限,五臟衰竭,他也是回天乏術。
還救了一個朱鳳英,到現在都沒能打動官家進宮。
后來就是青霉菌,還有官家賜下的那本《大自然的奧秘》的書籍。
現在他看著桌子上,那瓶泛著淡綠色的青霉菌孢子渾濁液,愣愣的出神。
他知道這東西真的弄成功后,那就是立定成圣!
可是這東西太難折騰了,到現在他還從各種犄角旮旯收集了不知道多少菌種,產出的孢子量都沒個定數。
他終于通過眉州史家弄了兩個透鏡,制作了一個透光鏡,就是為了想辦法進一步觀察這青霉菌。
那是一個他從沒有見過的世界,而現在自己要與那個世界失之交臂嗎?
胡元愣愣的問道自己,不過他很快的搖了搖頭,道觀的日子,過得很舒服啊。
大宋已經足夠好了,不需要自己,大宋也會走出一道康莊大道來!
誰都可以奉獻,但為什么一定要是自己呢?
他大笑著說道:“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露濃。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峰。無人知所去,愁倚兩三松。”
這樣怡然自得的生活,豈不快哉?
“睡覺咯。”胡元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準備睡個懶覺,官家一大早來,弄得這覺都沒睡好。
他用棉被蒙住了自己的腦袋,躲在被窩里。
院外的犬聲不斷,應該是道觀開觀了,人流不斷,自然雞犬不寧,人聲逐漸開始鼎沸起來。
胡元愣愣的從被窩里探出了半個腦袋,猛然撩開了被子,抓上桌上的的玻璃瓶,里面都是青霉菌孢子懸濁液。
他飛快的跑動著,跑向了主持的道舍,那里有他的父親。
“父親,我決定回御醫院去。”胡元氣喘吁吁的說道。
主持睜開了眼睛,仙風道骨的他依舊掩飾不住蒼老,兩鬢斑白的他,看著胡元的模樣說道:“元兒啊,這道觀的日子,很舒服,是擔心婚配的事嗎?咱們道觀又不是寺廟,不禁這個啊。”
“不是,不是。”胡元連連搖頭否認的說道。
“元兒啊,那為何你要回御醫院啊,是擔心你度牒的事嗎?這個快辦下來了。你莫要心急。”胡元的父親好奇的看著胡元。
這孩子都已經回來了,而且干的也不錯。
怎么又要走呢?
胡元又搖了搖頭,說道:“父親,孩兒還是想回御醫院,就這么走了,有頭沒尾,總是不太好。”
胡元的父親看著胡元說道:“元兒啊,父親老了。不中用了。沒兩年就羽化了。你,留下來陪父親兩年如何?”
“再說,御醫院那什么地方?是龍潭虎穴!稍有不慎,全家俱末!前段時間李太宰殺的宮人還少嗎?你為什么非要去趟這趟渾水呢?”
胡元點了點頭,又猛的搖了搖頭,說道:“父親,孩兒說不來想要什么,但是孩兒還是想去,恕孩兒不孝!”
胡元猛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就準備離開靈宮。
主持的臉上掛著看透世事的笑容說道:“你想當醫圣?你可知華佗是怎么死的?伴君如伴虎啊,說不定哪天你就沒了。”
“權當是吧。”胡元一只腳跨在了門檻上,說道:“其實孩兒也糊涂著呢,不知道要做什么。”
主持也沒挪地方,看著胡元堅決而又迷茫的樣子,說道:“你在觀里這幾個月,強顏歡笑也累了,去吧去吧。”
“做出成績來,記得跟某說一聲就是。要是某死了,你就燒給某,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胡元的父親揮了揮手,放走了胡元。
別看胡元在觀里,看著是一副安于現狀的模樣,但是整日里,還是攥著那簡陋的透光鏡,研究那玻璃瓶子里的綠色懸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