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環首刀,因為副官手中拿的腰牌,居然是皇城司的腰牌!
王彥顯然意識到了什么,屏退了左右,驚疑不定的問道:“這事是宇文相公安排的事?”
他是一個將領,但不代表他蠢。
他稍微想了想,就想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某是將軍的副官親從,也是大宋皇城司的察子,這并不沖突。”副官一臉無奈的說道。
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想暴露身份,因為一旦暴露身份,王彥做事就會避開他,他就是去了埋在王彥身邊的意義。
可是現在不暴露也不行了,必須要先辦法說服王彥答應這件事。
這是大宋皇帝和宇文虛中商量好的計謀。
本來就只是一部閑旗,若是金國中招了,他這個副官親從才會發揮作用。
哪里想到金人還真的封了王彥異姓王!
“你到我身邊是從河東路開始的吧,這都兩年半了吧。”王彥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副官跟著他時間很長了,什么時候成了皇城司的察子?
副官搖頭笑道:“某本身就是皇城司的察子。”
王彥嘆了一口氣,不管是黑水司的探子,還是皇城司的察子,自己身邊其實不能留這樣的人。
他滿臉笑意的說道:“這樣你到二十三營做個營正如何?這受金國冊封之時,事關重大,我得請示皇帝才能做出決定。”
副官看王彥有了動搖,笑著說道:“某去二十三營報道。”
這么大的事,王彥要是沒有經過請示,私自做出了決定,后果很嚴重。
若是沒有官家的書面文字性的詔書,王彥這以后歸朝,不知道要出多少麻煩,那群文臣的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王彥請命的札子,用火漆封好后,用最快的速度向著汴京而去,同時啟程的還有副官的一道札子,送到了汴京宇文虛中的手里。
宇文虛中收到東西合流的情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合流之后,燕山防線壓力大增的準備。
之前岳飛攻打興慶府,李彥仙攻打興中府的時候,金國東朝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力量,在北面防備西朝的攻擊。
只是收到第二份札子的時候,宇文虛中懷疑的看著札子,金國真是有趣啊。
促使金廷對王彥封王的事,本來就是宇文虛中和趙桓商量的一步閑棋。
若是金人真的上當了,裂土封王,那金人就失去了對那片土地的法統。
但是顯然金人的勛貴沒有認識到法統這兩個字的意義。
這是未來領土撕逼的時候,重中之重的依據啊!
但是宇文虛中隱隱有一些擔憂,他不是擔心大宋皇帝有什么問題。
當今天子是宇文虛中見過的人里,最注重實效的人,別說王彥封王,只要能消滅金人,大宋皇帝是可以親自站上城頭,做誘餌的皇帝。
這種注重實效的性子,宇文虛中在完顏阿骨打的身上看到過。
他擔心的是李綱,不會同意這件事。
大宋皇帝制詔,皇帝的玉璽,太宰的印,缺一個都不是圣旨。
他連夜寫了一封札子和書信去汴京,勸皇帝不要太生氣,也勸李綱不要太過糾結名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