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臣迷信起來,讓趙桓都覺得匪夷所思……
工部去年連續的幾道札子也被趙桓翻了出來,他看了半天,終于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趙桓拍著札子思考了半天,也沒琢磨不出為何來。
宇文虛中被官家拍札子的聲音,拍的快要睡著了,春日暖洋洋,還很節奏感,讓他有些疲懶。
趙桓的札子猛地一停,說道:“宇文相公,文德殿沒外人,有話你就直說,為何你們就一直架著朕呢?”
‘架著朕’這三個字,宇文虛中品了很久,他自然知道官家在說什么。
李綱在汴京,就是這么做的,壓著下面不停的加固皇權。
恨不得喊出【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來,來證明皇帝神圣不可侵犯,是代替天道管理人間。
到了宇文虛中這里,也是為了皇帝的臉面費盡了心思,金磚鋪滿地,奢華嗎?
奢華啊!
但是宇文虛中依然覺得不夠,還要繼續加強君權,逮到機會就干這事。
宇文虛中瞇著眼,依舊懶洋洋的說道:“臣呢,也是有私心。”
“官家,燕京、汴京兩京到底定都在哪里,是眼下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官家可能不知道,可是民間早就吵吵瘋了。”
“臣就想著把官家里里外外照顧舒坦了,這燕京做京都的事,就穩了。”
“要是能定都燕京,那不得了啊!燕京路瞬間就重要起來了。臣怎么敢不盡心呢?”
趙桓點點頭,說道:“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啊。你說的這個私心,說到底還是燕京路的私心,也是公心了。”
“但是朕問的不是這個,你知道朕問的什么。”
趙桓顯然看出來了宇文虛中在跟自己打機鋒,說一半留一半。
宇文虛中看糊弄不過去,左右看了看,探頭探腦的招呼趙英,弄了筆墨紙硯的小案幾,寫了幾個字,說道:“官家,這臣不能明說。就給官家寫寫吧。”
宇文虛中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就讓趙英遞給了趙桓。
趙桓嗤笑了一聲,說道:“搞得神神秘秘的,陸宰又不在燕京,他又不會記,說就是了。”
不過他看到這幾個字,也知道宇文虛中為何不愿意說明白了。
其實很簡單的幾個字。
【太、真、仁、英、神、哲、徽。】
趙桓當然知道這宇文虛中到底在寫什么,大概就是太宗系皇帝的廟號。
趙佶雖然還沒有死,但是他退位了。
一應的祭祀用的各種東西,都準備周全了,就等著,趙佶哪天去了,送太廟里報備了。
其實宇文虛中一語中的,大宋好不容易出了個靠譜點的皇帝來,還不好好護著點,舉高高。
盼了多久了?大宋從百姓到朝臣,盼了一百多年了。
趙桓有些恍惚。
他才發現,自己的目光其實也多少有點看不上宋朝的皇帝。
他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漢高祖劉邦、漢武帝劉徹、唐太宗文皇帝李世民、宋太祖趙匡胤、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