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說道:“前幾日!”
“可敢上馬與金人為敵?”
“為何不敢!”
“有膽與金人血戰到底?”
“為何無膽!”
“可愿為大宋披堅執銳?”
“為何不愿!”
岳飛每問一句,楊靖就漲紅了臉回答一句!
他的臉色憋的漲紅,聲音在整個村落里回蕩著。
岳飛搖搖頭說道:“可惜,你還是太弱了,細胳膊細腿,一個沖鋒,別說殺死敵人,別自己被貫下馬,那就可笑了。”
“我會騎馬!”楊靖看了看自己的臂膀,嘆了口氣,他雖然長得骨頭很大,可是骨頭上掛著肉,勉強活著而已。
這個將軍說的沒錯,自己還是太弱了。
“想要給我牽馬墜蹬的人,很多,你還沒有資格。”岳飛笑著說道,他是大宋的將軍,現在大宋就兩個節度使,新軍將軍銜,只有寥寥幾人。
給岳飛牽馬,他一個漢兒的確不夠格。
楊靖的臉上顯得極為失落,好不容易等到了這樣一個機會,他不愿意跪著死去,哪怕站著死,也比窩窩囊囊的死掉的強。
岳飛忽然說道:“給他一匹馬,送到燕京軍,最近不是在訓練新軍嗎?到那去,長長膘,若是成長的快,說不定還能趕上打仗。”
楊靖的臉色從失落變成了狂喜!他手來回抖動著,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什么話來。
岳飛帶著軍卒繼續向前走,走過了石頭院墻的時候,背嵬軍躍躍欲試,想要沖進院落里。
但是卻遲遲沒有等到岳飛的軍令。
“岳將軍!他們居然敢襲擊將軍,某將請令,殺進此處房舍!”一個背嵬軍突然高聲喊道。
這些背嵬軍倒是沒有多說什么,舉起了手中的鑌鐵槍,指著那處紅磚綠瓦的房子,其意思不言而喻。
岳飛伸手制止了軍卒們的動作,自顧自的往前走。
傅選撇了撇嘴,啐了一口那紅磚房,惡狠狠的說道:“便宜了你們了。”
岳飛看到傅選的模樣,笑著說道:“不至于,他那個打獵的箭,疲軟無力,怎么可能洞穿裝甲?金人走狗耳,不足掛齒,正事要緊。”
“你記一下,黃龍府漢兒村寨楊靖剪辮入伍,黃龍府民心可用。”岳飛繼續往前策馬而去。
他這一趟最主要的是搞偵查,在這等村寨地主的地頭,耽誤時間做甚?
黃龍府的村寨都有楊靖這樣的人,不是民心可用是什么?
他之所以要進村,就是要看看金人的民心是否還在。
遼國對黃龍府等地的欺壓極為兇殘,否則金人也不會趁勢起兵。
黃龍府的百姓對完顏家感恩戴德,但是現在完顏家比過去的耶律家有之過,而無不及,金人丟掉了他們的民心。
這一發現,也是對金之戰中重要的一點。
岳飛走了小半晌,突然胯下戰馬躁動不安,他高高舉起手來,這定是事出有因。
一個背嵬軍翻身下馬,撥開了冰雪,耳朵匐在地上,仔細聽了良久,茫然的搖了搖頭。
“岳將軍,除了背嵬軍未曾聽到馬蹄聲。”這個背嵬軍迷茫的說道。
岳飛略一思索,笑道:“我知道是什么了,估計是老虎吧。”
他拍馬而出,每走幾步,就觀察下馬匹的反應,沒過一會兒,居然真的找到了一頭奄奄一息的吊眼白額的老虎。
這只老虎負傷了,看樣子是被箭矢所傷,傷口處已經潰爛,趴在雪原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