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確有叛亂的可能。”
夏佐臉上掛著十分滿足的笑容說道:“所以某這第一策,就是解決燃眉之急。”
“既然塔塔爾人已經不能信任,還把我們的使者殺了,我們為何還要送給塔塔爾人禮物呢?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嗎?”
完顏宗望想了很久,說道:“來人!去把前往塔塔爾部的使者攔住!夏知事你繼續說。”
不過完顏宗望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送給塔塔爾人,我們送給誰?難道送給大宋皇帝嗎?不一樣回不來?”
夏佐淡定的說道:“送給宋國作甚?送給克烈部的祿汗不是更好嗎?”
“祿汗上次被迫退出了漠南四鎮之地,若是我們可以派出使者,說服祿汗,攻打靜邊城和鎮州。”
“那岳飛還有余力攻打臨潢城嗎?”
完顏宗望的雙眼隨著夏佐的話越來越亮。
他看著夏佐說道:“妙!妙計啊!這樣一來,大宋軍隊真的兩線作戰!我金國豈不是有望收復大鮮卑山以西之地?”
“妙啊!妙!”
“來人!把去大宋的車駕也攔住,把那個李巧云送給祿汗去!妙!”
夏佐看著完顏宗望,臉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笑容:“還是要跟大宋議和,可以試探下大宋皇帝的底線。去往大宋的車駕可以去。”
“西帥,我有巧舌,可以說服祿汗。”
“哦?你要怎么說服祿汗,你把我當成祿汗演示一遍。”完顏宗望笑著問道。解決了燃眉之急,他就沒有那么頭疼萬分了。
夏佐搖了搖頭,拿出一本札子,遞給了完顏宗望,笑道:“西帥一看便知。”
完顏宗望看完,眼中充斥著驚喜!
這個他看不起的貳臣,居然有這么多的奸計!
完顏宗望看完札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讀書人這些花花腸子,說實話,我看著都害怕啊,要是再有一身勇力,那就太嚇人了。”
“不過你為何不幫著大宋,反而幫著我這個金國的西帥呢?”完顏宗望突然拋出一個問題,宇文虛中之事,至今讓他耿耿于懷。
她的父親完顏阿骨打對宇文虛中好到什么程度?
常常站著聽宇文虛中講書!對宇文虛中尊敬到以先生敬稱。
但是宇文虛中卻是大宋皇城司察子的頭目。
夏佐的臉色有些恍惚,說道:“不知道西帥知道我的籍貫嗎?”
“我的父親有幾畝薄田,供我讀書,可惜書還未讀完,我的家人慘遭屠掠,剩下我一個人了。”
“你是哪里人?”完顏宗望皺著眉頭問道,籍貫和幫誰做事,怎么就扯上了關系?
夏佐依舊一臉的迷茫,眼角滑落了眼淚,滴答到了地上,說道:“我是江南人。”
“宣和四年,童貫帶兵平叛了方臘,李邦彥帶著人撫恤兩浙兩江。”
“兩浙路撫恤之后,銀錢糧草已然不夠用了,童貫就執行了趙佶的十抽一殺令!在江南大開殺戒,而我家就是十抽一被抽殺中人之家,我全家闔門俱喪!”
“如此血仇,不報豈為人子?!”
“此仇不報枉為人!”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夏佐已經憤怒的咆哮起來,完顏宗望從來沒見過如此猙獰的漢人!仿若惡鬼一般。
完顏宗望被盯著有點心虛的說道:“那什么,你的仇人是趙佶,不是我啊,你不要這么看著我,我金國沒打到江南路呢。”
“這些事,杜都統都知道,西帥一問便知。”夏佐俯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