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陳興爆了一聲粗口,惡狠狠的錘在地上,地上的泥土的碎石刺破了陳興的手上的皮膚,流出了些許的血。
溫瑛突然暴怒的說道:“那就是個賤人罷了!”
溫瑛拽著陳興跑到大渠旁邊,清洗了一下陳興手上的泥土,她又拿出水袋,仔細清理了陳興手上的傷口,看到只是劃破了一層皮才放心下來。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愛惜你自己!誰還會愛惜你!”溫瑛暴怒的喊著她都聽不懂的話。
溫瑛神情有些放松的說道:“這事還有后續。”
“綏中縣畢竟是新縣,退役的軍卒很多,風聞言事的尉騎不要太多,就將知縣事摔嬰的事,捅到了官家那里,據說官家在文德殿震怒,聽說把新換的幾案都砸了。”
“官家最后將那個知縣事和你的蕭姑都浸了豬籠。”
陳興聽到這,終于臉色好看了幾分,臉上帶著無奈,契丹人對婚姻的觀念極為淡薄,據說還有父死子繼,兄死弟繼的傳聞。
若蕭姑為了戶籍的事,嫁給了知縣事。
他總不能帶兵回去把那知縣事砍了,那是造反!
前有岳將軍和第一任妻子劉氏恨之入骨,陳興這樁,說起來還省了和離的錢。
但是那個知縣事把自己還在襁褓里的孩子摔死了,這就是血仇!
陳興并不想當一名逃兵,他還有血仇未報,金人還未滅,他還不想走。
他錘那一下地,錘的是內心的不甘。
血仇未報,平添新仇!
“朝臣們應該會反對吧。”陳興的臉色不那么痛苦,愣愣的問道。
溫瑛打著水花,撩動著清水說道:“反正宇文相公支持了官家的決定,他是御史大夫,他都贊同了,那些文官哪里敢放屁啊。”
“官家指名要殺的人,誰敢造次。”
陳興的眼神依舊有些飄忽不定,神色有些落魄的看著水面。
溫瑛抓起一枚扁圓的石子,突然扔了出去,石子在水面上打了幾個水漂,落在了水里。
“要不說官家就是官家呢,和我們就是不一樣。官家要定一個什么《軍婚法》,反正是官家和朝臣們撕扯。”溫瑛笑著說道。
陳興這才抬起頭來,愣愣的問道:“軍婚法?那是什么?”
“不知道具體內容,朝堂還在商議,不過官家已經明令了,要保障像軍卒這樣的特殊群體的基本權益。不太懂,等出來就知道了。”
陳興皺著眉看著水面,臉上依舊有些失落。
“你干嘛!”陳興擦了擦臉上的水滴,剛才孟瑛洗了手摔了他一臉水。
“不要這個失魂落魄的模樣啊,你振奮點!你丟了一個蕭姑,這不是有一個溫瑛嗎?”溫瑛略帶幾分羞意的看著陳興。
“本來呢,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尋摸個好姑娘!但本姑娘看上你了!自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嫁給你不虧啊,按著你這種打仗的方式,過不了幾年,我也是靖國夫人了啊!想想就很好。”
陳興猛的站了起來,非常嚴肅的說道:“打完金人再說。”
孟瑛似乎早就猜到了陳興會這么說,立刻說道:“那我要跟著你。我在哪里,我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