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的吐槽,引得南鈺一陣輕笑,這個官家,實在是有趣。
午時三刻的夢,不就是白日夢嗎?
陳東看著官家的模樣,就知道此事萬萬不能成。
遼國的時候,契丹人還有和大宋談條件的能力。
現在的耶律大石,帶著十萬精壯,都跑出了他們的祖地,在西域耀武揚威,還想和大宋談條件?
“官家,耶律大石自稱菊兒汗,在西域攻城略地,西面的黑汗國和東面的高昌國都在其淫威之下瑟瑟發抖。雖然他精兵強將,讓西域諸國不敢擅動,黃頭回鶻都避其鋒芒。”
“但這也對他形成了桎梏,若是輕易動兵,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也投鼠忌器,不敢肆意攻打清河城。”
“臣在西域溝通了高昌,黃頭回鶻和黑汗國,倒是穩住了形勢。”
趙桓點頭,陳東在清河城那個地方,十分危險,但也代表著機遇。他的外交戰略的確執行的不錯。
上兵伐謀,陳東正是做到了這一點,才在西域那片復雜的地域站穩了腳跟。
“不過官家,金山沒有金礦了。漢朝挖完,唐朝挖,早就挖的一干二凈了。”陳東笑著說道。
他的話引得趙桓哈哈大笑,文德殿上,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當初的金山之說,的確是漢朝的記載,漢人在那里淘金,淘金熱促使了那里的發展,但是金礦早就被開采一空。
“清河城四千強騎交給你,你帶著通譯由天山古道,繞過碎葉城,打通西去之路。”趙桓對陳東下達了命令。
重啟絲綢之路,沒有前置的通使,根本就是妄談。
“凌唐佐,你呢,準備回汴京為官,還是跟著陳東一起去呢?”趙桓看著凌唐佐問道。
凌唐佐這趟克烈部可不是白去的,按照功勞,他會連勝三級,直接到正七品的職位,獲得一個樞密院承旨的職官。
剩下的就是三年一遷的熬了。
凌唐佐臉上露出了笑意,回汴京做官有什么意思,天天勾心斗角,他不是不擅長,而是無聊罷了。
“臣愿隨陳學士前往大秦。”凌唐佐俯首說道。
出使旁國,一直是立功的好機會,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好!”趙桓興奮的說道。
他就喜歡這樣的大宋官員,那些泡在醋缸里的文臣,整天只知道酸,他不待見。
“妾身隨凌相公一起前往。”南鈺趕忙說道。
趙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鈺和凌唐佐。
“官家。”陳東俯首說道:“臣經常往返鎮州和清河城,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契丹人對耶律大石這些人,恨之入骨。”
“哦?”趙桓稍微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就了然,為何會如此。
滅遼之戰中,耶律延禧被完顏婁室活捉送到黃龍府后,耶律大石巧妙的逃脫,跑回了上京路的鎮州,并且自立為菊兒汗。
他自立為菊兒汗的時候,跟契丹人可不是說他要往西跑。
他當初打出來的口號是“救君父,濟生民,安天下”。
可是喊出這個口號之后,得到了大宋皇帝送給他的精確的圖紙之后,他選擇了“養兵待時而動”。
這一等待,就等到了和克烈部作戰失敗。
倉皇之中,耶律大石帶著精銳部隊,逃離了鎮州,過清河城,走天山古道,跑到了碎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