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璉在宮中更是唯一的貴妃,朱璉所育之子趙諶,依舊是大宋皇位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朱家并不是沒有任何底蘊。
但是前不久朱伯材不堪受辱自請歸田之事,讓人瞠目結舌的時候,卻只能無奈何。
岳飛嘆了一口氣說道:“重文輕武傳自我朝太宗皇帝,而在太宗之前,一直是偃武興文,或者說以文制武。哪怕是在盛唐,也是如此。”
“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重文輕武的后果就是武備不興,后果就是勝不能追擊,敗一瀉千里,但是那些讀書人,為何依舊如此的支持,這種略顯畸形的朝政格局?”
張憲吞了吞喉嚨,這種朝堂核心的內容,他沒有資格參與,而這一次是岳飛第一次和他談論朝中格局之事。
他想了想說道:“重文輕武,他們文臣的權力大,自然支持了!要我,我也支持!奈何沒那個讀書的命,之乎者也聽的頭疼。”
岳飛搖了搖頭,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話對也不對。”
“我大宋一百六十余年,多少留名青史之文臣,他們的品德并沒有問題。”
“偃武興文,是任何一朝建立之時都會做的事,興文教教化萬民,并沒有錯。但是重文輕武可以說是對五代十國的矯枉過正。”
張憲略顯有些惶恐,討論國政啊!他現在夠分量嗎?
岳飛看著張憲惶恐的樣子,那個和善的大宋皇帝,怎么會因為幾句屁話就殺人呢?也不知道他們害怕什么。
大宋皇帝這么仁善,但是除了朝堂的核心,其實大宋的百姓對其還是敬畏有加。
岳飛笑著說道:“重文輕武乃是對五代十國的矯枉過正,乃是官家金口玉言,由種少保寫在軍功爵均田征兵制上的,也是以大宋現在軍隊為底氣的一句話,你不必惶恐。”
張憲猛的點了點頭,大宋軍現在猛啊!自然說話底氣足。
岳飛抿了一杯茶,皇帝不讓他喝酒,他現在每天飲茶度日,著實不像個軍漢,更像是個文人雅客。
他繼續笑著說道:“所以那些書都讀爛了的文臣們,為了維持大宋的朝局穩定,支持重文輕武也有一定的道理,至少百姓們不用受兵災之苦。你見過河東路的兵災,是何等的殘忍。”
岳飛說到這里就是不住的嘆氣,河東路的兵災,官家巡查親眼所言,慘不忍睹,人間絕地。
時至今日,大宋軍卒干的事,還是為了當初河東路的百姓報仇!
“所以我也曾經給官家上過書,不要把文臣們一桿子打死。你看趙鼎、陳東、歐陽澈、宗少卿哪一個不是文臣?哪怕是河套的張孝純,雖然廢物了點,但是依舊很有能力。”
“奈何官家對文臣有種天然的不信任感,甚至仇視,也是古怪的很。”岳飛無奈的說道,自己的官家是個有脾氣的人,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那這和我問的問題,你們看到轟天雷和神威鎮遠大炮為何那么開心,有什么關系嗎?”張憲還是不懂的問道。
岳飛連眼中都掛著笑意,這個問題,正中下懷啊!
他哈哈大笑的說道:“五代十國之亂局,說穿了就一句話!天子寧有種耶?兵強馬壯者為之耳!”
“圍繞著皇權的軍變屢見不鮮,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皇權不興!”
“若是我大宋皇城里擺上十幾尊神威鎮遠大炮!自可鎮遠!一炮可抵得上萬千兵馬,你說還有誰,敢在我大宋皇帝面前說什么兵強馬壯?!”
張憲依舊滿臉疑惑的問道:“那要是叛軍也有神威鎮遠大炮呢?”
岳飛看著張憲,終于知道將帥之別,其實差別就在格局之上啊。
“那官家那里就不能有神威鎮遠永安大炮了嗎?!”岳飛忍不住搖頭說道。
岳飛跟張憲說的是一種全新的政治權力保障的手段,從今天起不再依靠兵力判斷,而是依靠武器裝備。
但是顯然張憲抱著大炮說事。
那是大炮的事嗎?!
官家能聽明白自己在說什么嗎?岳飛看著來州的方向捫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