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來到遼陽城前,發現大軍云集在了城外,而城頭上已經掛上了紅底黃字的趙家旗。
趙桓在軍中,自然不能再掛岳字旗,就掛上了趙字旗幟,代表這是皇帝,親自拿下了城頭!
雖然官家在打友誼賽。
趙桓舉著千里鏡,看著遠處的遼陽城頭,大量軍卒在城墻的周圍修繕著被炸毀的五鳳樓,還有千瘡萬孔的城墻。
這段時間的炮轟,把西城墻砸坍塌了幾段,也在修補當中。
趙桓的車駕也是停在了軍營中,并未趕到城墻的位置。
“讓朕瞧瞧,哈哈!拿下了!”趙華掐著腰,指著遼陽城張狂的笑著。
這種肆意的笑容,趙英從來沒有在官家臉上看到過。
“老種呀!你看到了沒!朕,又拿下一個關鍵的要點!遼陽郡盡入我大宋之手!哈哈哈!”趙桓指著遼陽城,興奮的說著。
岳飛和韓世忠陳興楊再興等人默不作聲。
沈從看著官家的模樣,搖了搖頭。
他的義父種師道,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在大宋皇帝的支持下,拿下了一連串的勝利。
但是這也給大宋皇帝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若是大宋的皇帝,在失去種少保后,無法繼續勝利,那只能說明種師道這個人厲害,不能說明大宋厲害。
而眼下遼陽城拿下了,就代表著是大宋厲害。
也算是解了官家心頭的心結。
趙桓喜不自禁的看著遼陽那破敗的城頭,對著岳飛說道:“趕緊給朕找一合適的地方,朕要建行在。”
岳飛指著趙桓腳下的鞋子說道:“官家,鞋。”
趙桓低頭一看自己鞋子穿反了,也沒在意,盤腿坐在地上,把鞋子換了過來,問道:“岳將軍這城墻是怎么攻下的?不是說后天天氣大晴之后,才會攻城嗎?”
岳飛看著滿不在乎的官家,笑意盎然的說道:“杜充的四壁守御使被完顏宗望給下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西城墻就換了個契丹人做守將,這契丹人姓耶律,命煌。今天剛上任,就命人挖開了外城城門的沙土,率眾投降了。”
“末將也是很意外。”
趙桓聞言也是一樂,大笑著說道:“一點都不意外啊,你再轟兩天,估計完顏宗望都走出來投降了。哈哈!”
這轟天雷和神威鎮遠大炮的威力,趙桓住在行轅,天天都能聽到,每天響起的炮鳴聲,不說殺傷力,給人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岳飛點頭說道:“全仰仗官家兵器之利,才有今日之局面,此乃官家首功。”
“你就撿好聽話糊弄朕吧,從哪里學來的這些。”趙桓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遼陽城,又是一陣狂笑,馬上瘋狂的咳嗽起來,眼看著是笑岔氣了。
趙英趕忙上前,拍著趙桓的背說道:“官家慢點,慢點,慢慢呼吸。”
“朕有這么矯情嗎?還慢慢呼吸,空氣要錢啊!笑岔氣了而已。”趙桓看著遼陽城,笑罵著說道。
趙桓注目良久,突然感慨的說道:“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今天!”
都說君子,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悲歡不溢于面,生死不從于天。
趙桓是個大俗人,他就是高興,他就是想笑。
這個時候都不準自己笑,那太難為人了。
他笑著說道:“犒賞三軍,犒賞三軍,把朕帶來的酒分下去,舒服。”
“官家,這仗沒打完,不適合喝酒犒賞,等打完再說吧。”韓世忠趕忙勸道。
這不是搗亂嗎?
這剛拿下西城墻,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這一犒賞,軍心渙散,還打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