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東勝衛就立在天德州,與五原城和朔方互為犄角,戰略極為安全。
只是他想不明白,李乾順做事的腦回路。
這個廢物,他劫掠的可是他過去的臣民!
他搞這么一劫掠,眼界有點小了,看似得到了些許的糧草財貨,可是丟到的可是民心,多整兩次,河套就徹底歸宋了。
他再次進兵河套,必將面對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
趙桓自問,他不敢試探民心,也始終謹記,順民著昌,逆民著亡的道理。
他在札子上寫道:
【魏征謂上曰: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上常以此自省,多誡眾人。】
張孝純是個典型的文臣,若是大宋考語文的話,他的理解肯定是滿分,自己這句話,他不可能看不明白。
他將這本札子同樣放在了袖子里,眼下沒空搭理他西夏王,等遼陽戰事結束,讓岳飛去趟興慶府,來一出武裝游街。
吃多少,都得給老子吐出來!
趙桓放下筆說道:“朕還是擔心孫歷會錯了意,真的把魏承恩給朕毒死了。你派個人去看看。”
趙英看著官家的模樣,笑著說道:“官家還是那個官家,一如既往的仁善。”
“讒言。”趙桓用鼻子出氣哼了一聲。
魏承恩閉著眼等待著牽機藥的發作,只是等了很久,他也沒等到藥力發作。
他疑惑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孫歷疑惑的問道:“沒毒?”
孫歷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道:“我什么時候說過有毒了?”
“你不知道你這表情很欠揍啊!”魏承恩長長的喘著粗氣,無奈的說道:“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螻蟻且偷生,他當然想活著。
孫歷目光炯炯的盯著魏承恩說道:“你覺得我這番動作無聊嗎?”
魏承恩才有些恍然,他明白了趙英和孫歷演這出戲的觀眾,到底是誰了。
“老祖宗還是老祖宗,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他保我。”魏承恩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壇,才重重的放下了酒壇,擦著嘴角說道:“此恩,魏承恩謹記于心。”
孫歷敲著酒壇子說道:“老祖宗收了你那么多的份子錢,這些錢都是出事的時候,用來張羅的買命錢,這壇子蘇荷酒就是用你當年的錢買的。”
“當初老祖宗收份子錢,你們一個個老大不愿意,覺得都是苦難人,何苦互相為難,現在知道了?”
魏承恩這才想起當初趙英做了內侍省都知之后,收宮人的份子錢的事,他還私底下抱怨過。
孫歷舉起酒杯說道:“老祖宗說,咱們都是官家的人,死和活都是。若是你真的變了節,就讓我拼死殺了你。”
“否則以后咱們宮人在官家那里,怕是永遠都抬不起頭來,本來咱們就輕賤,你再輕賤幾分,咱們就徹底成腌臜了。”
“若是反復威逼,你喝了這碗酒,就讓我告訴你一個信兒,官家可能還得用你,來這高麗做提督。”
魏承恩眼神中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興高采烈的說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