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趙桓看著岳飛,眉頭緊蹙的說道:“著手令韓昉查清楚,金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官家,韓昉上次來信的時候,說完顏宗望已經在懷疑他了,他的行動受限,而且金人太過機密的事,他恐怕也不能搞清楚。”趙英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了韓昉當初的札子說道。
“你這袖子有點意思,揣了不少東西呀。”趙桓接過了札子。
看完札子的趙桓,問道:“咱們大宋在金國皇城司的力量,能不能動起來?金人既然如爽快的答應了如此羞辱性的議和條款,那肯定是有所圖謀,必須要搞清楚他們的最終目的!”
趙英略有幾分尷尬的說道:“宇文相公不在金國后,皇城司的察子們就散成了一團沙,就是韓昉接手之后,不管是人員配給還是規模,都遠遜于當初宇文虛中在的時候。”
“尤其是宇文虛中將一部分金國皇城司交給了林幼玉去掌管,一分為二。”趙英第一次在皇帝需要他的時候,表現出了自己的無力。
趙桓心事重重的說道:“那就交代一聲吧。”
韓昉乘坐車駕回到家中的時候,下馬車的時候,下意識的來回看了兩眼,這兩眼,險些把他看花了眼。
他總覺得周圍都是金人的黑水司的暗哨,但是又看不出誰來,街上人并不是很多,但是每個人都有嫌疑的時候,他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等到回到書房的時候,韓昉下意識的想到了當初的宇文虛中。
宇文虛中做間在金國之時,完顏阿骨打應該是知道其心懷故國,故意在某些重要活動中作祟,比如海上之盟。
但是依舊委以重任,并且積極和大宋結交,有些故意放他在身邊為間的可能。
但是完顏晟這幾年,宇文虛中在朝中也沒少被懷疑,他是怎么打破敵人對他的這種懷疑的態度的?
韓昉打開了手中蜜蠟丸,打開了其中的書信,端詳了半天,才無力的搖頭說道:“臣做不到呀。官家。”
他是一個漢兒,當初遼國滅亡之時,他想要第一時間投靠的是大宋,而不是金國。
當時遼國情勢危機,韓昉作為遼國使者,面見了陣前的童貫,并且希望其可以收留無處可去的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是一個無害的人,收留耶律延禧,對燕云十六州的主權和穩定,有著積極作用,并且還能夠執行大宋皇帝趙佶的謀邊攻略,勸降為主的推動。
相比較野蠻的金人,他更希望大宋文明之國,能夠統治燕云。
可惜。
對于大宋皇帝派給他的任務,他表示他真的做不到。
他不是宇文虛中,他做不到宇文虛中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他現在很害怕,金人已經開始懷疑他。
他更想要的是能夠趕緊溜走。
“家里人都送走了嗎?”韓昉看似自言自語,但是從陰影中閃出一個人影說道:“基本上都走干凈了。我說,韓參知呀,你不必如此慌張,金人他不敢把你怎么樣。我都在你這邊,你怕什么。”
如果凌唐佐在此,他絕對會認識此人!
當初在金人大營,完顏宗望的身邊,凌唐佐欺騙完顏宗望的時候,就見過此人。
黑水司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