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婁室死后被澆成了雕像在勾注山上,種少保墳前跪著呢。”趙桓笑著說道。
“人都死了,無所謂。”完顏宗翰搖頭,金人和漢人不同,他可以為了臨死之前見完顏宗干一面,而對敵酋下跪。
但是一個忠義漢臣,就會為了忠義選擇挺著脖子。
這就很奇怪,完顏宗翰到現在都沒倒騰明白,為何宋人和金人差異如此之大。
現在又是他不能理解之事,人都沒了,那些虛頭巴腦的立碑之事,又有何用?
種師道又看不見。
完顏宗干在來州,正品著他的促織,乃是蜀中異物,名曰三段錦。
“麻頭青項翅銷金,休白牙長六足明。更有異常腰背闊,蜀川三段錦花名。好一個三段錦的促織。”完顏宗干將促織放進了自己的竹籠里,隨著宋金戰事的推進,他又安全了一分。
大宋皇帝的征戰越順利,他被拉出去砍頭提軍卒士氣的機會就越小。
所以最近他的日子過得比較輕松,隨著遼陽城被攻陷,完顏宗干又玩起了促織。
“玩物才能喪志,王大節度使,你看看你這身上的傷,大宋皇帝怕是不舍得你上前線征戰了,安心玩玩促織、逗逗鳥不好嗎?”完顏宗干手里抓著一只鸚鵡,這是海商帶給大宋皇帝的祥瑞。
可口吐人言,不是祥瑞又是什么?
趙桓看王稟是在閑得無聊,就把這沒什么用的鸚鵡,賜給了王稟,王稟哪里喜歡這些促織、鸚鵡。
完顏宗干將手中的食物,放在了鸚鵡的嘴里,這只鸚鵡興高采烈的喊道:“玩物喪志,玩物喪志。”
“聒噪!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這句,我把你這鳥頭給你擰了,讓你這個畜生再叭叭!”王稟說著就伸手抓著鸚鵡的腦袋,準備擰掉這張煩人的嘴。
“御賜之物,御賜之物!”完顏宗干十分喜歡這只鸚鵡,他可不是王稟,他一個金人在宋地,其實沒什么人陪他說話。
平日里就這鸚鵡與他作伴,這要是擰死了,可如何是好。
“哦,也對。”王稟松開了鸚鵡的嘴巴,他這雙手殺人都不在話下,何況一只鸚鵡?
“壞蛋!壞蛋!”鸚鵡從王稟的手中掙脫,站在完顏宗干的手上大聲的喊著。
完顏宗干將鸚鵡放進籠子里,放在了后庭養著,問道:“王節度使平日里公務繁忙,今日怎么得空來到蓬舍一敘?”
“哪有什么公務繁忙呀,每天閑的我都出城打獵了。”王稟嘆氣拿出一個竹籠說道:“諾,你上次讓我給你找到海東青幼鳥。”
王稟的竹籠里裝著一頭海東青的幼崽,為了弄這玩意兒,王稟可沒少費力。
“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完顏宗干大喜的打開了竹籠,他可是一個熬鷹的高手,有此幼崽,不出幾年就可以訓練一只極好的獵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