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稟保他,那是道義。
但是完顏宗干是個金人,這一點毫無爭議,大宋文臣們要是抓著這個不放,反而會害的王稟忠義不能兩全。
趙桓有些猶豫,他需要一批軍隊來顯示自己的力量,威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幕后黑手,以保證大宋救災的順利。
趙桓考慮再三,說道:“以春秋大演兵為名,讓王稟率領捷勝軍回京。順便給韓世忠一道軍令,命其對來州糧草大營,小心看管,萬萬不能出了什么差錯。”
“眼下遼東郡新復之地要糧,江南水患也要糧,若是來州糧草有失,遼東郡只能拱手讓人了。”
“金字牌急令送到來州、沈州大營,多發兩道。”
趙英直接按著最高規格十二道金字牌的規格,將官家的詔敕以密文的形勢,送到了韓世忠和王稟手中。
韓世忠奉詔之后,召集群將商議之后,將沈州邊務全數交給了沈從、楊再興和陳興三人負責,而他自己帶領七萬山海軍回到了來州。
“格老子的!每次都干這種活,當初山海關,某動彈不得,后來在大同府,本以為能大展身手,又是動彈不得,好不容易動彈起來了,這還沒過癮!又讓某守來州,我滴個乖乖!”韓世忠將海碗的烈酒下肚,猛的張大了嘴巴,用力的瞇著眼,斯斯的涂著舌頭。
“嚯!這酒勁兒這么大?”韓世忠喝的是王稟的酒,沒想到這酒這么烈。
林幼玉擔心的看了一眼王稟,說道:“韓將軍有所不知,我家夫君一年未曾作戰,連個金人的影子都沒瞧見,這酒喝的越來越烈了,這次到了京中,可是要好好跟官家說道說道此事。”
王稟喝了兩口,他是喝的烈了些,不過不會像韓世忠那樣一口下肚。他的酒量不大。
其實林幼玉以為王稟是心里堵得慌,只有王稟自己知道,他身上的傷病,需要這烈酒才能鎮的下。
他笑著抓了一把蠶豆說道:“良臣呀,我跟你說,這來州只要穩住了,這遼東郡穩住了,糧草都屯在來州。馬上就要冬天了,金人錯非是瘋了,否則不會南下,守住了來州,一切都有了。你能親自來守,我也就放心了。”
良臣,是韓世忠的字,大宋朝這些軍將們因為忙于邊事,關系都還不錯,私下里都是以字相稱,但是他們私下會面的機會可不多,大宋皇帝都忌憚這個。
雖然當今圣上,并未表現出對軍將私自會面的不滿,但是他們依舊在小心避免這種麻煩。
在大宋做武將,處處都得小心,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某省的!要不官家詔書一下,我就立刻從沈州一溜煙的跑到這來州來了?路上停都不帶停的。也就你在這里,我在前方才能安心,換誰都不成。”韓世忠大大咧咧的說道。
歷史上有太多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都是偷對方糧草,韓世忠寧愿不在沈州打草谷,也要回到來州,目的就是看好這糧草大營。
沒吃的,說什么都是假的。
王稟是大宋一柄利器,鎮守太原、臨潢之功,兵發黃龍之勇,做事縝密周全,但是傷病的折磨,讓其不能輕出,也是大宋一大憾事。
“某給好哥哥說,這到了京中,那群文臣逼逼賴賴的,你莫要理他們,都是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狗東西,真讓他們上戰場,能嚇得尿褲子!”
“咱們身后站的是官家,不跟文臣置氣。”韓世忠舉起碗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