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賤民罷了,兩國交兵之時,自然無所不用其極。”薛元禮半仰著頭,眼神里帶著幾分輕視。
他對大宋皇帝偽裝成仁善模樣,相當不喜。
在天德州和河套、遼東郡對金人的清理政策,名義上是以種師道下的軍令為督導,但是背后站的不是大宋皇帝又是誰?!
偽善!
黃彥節不想辯駁這個話題,河套百姓是不是賤民,他懶得爭執,他瞇著眼看著薛元禮說道:“西夏身為大宋藩國,私自冊封王爵,善用明黃色為車駕,僭越乃是重罪。”
薛元禮略帶幾分惱怒的說道:“大宋尚紅!你們皇帝都穿大紅色,憑什么不讓藩屬國用明黃?你這親從官甲胄不就是明黃色的明光鎧嗎!”
“我們王上向汴京官署和燕京大宋皇帝,發了冊封濮王和舒王的札子,還是兩份!往年冊封王爵也都是如此報備,怎么今年就成了沒向汴京報備?!”
大宋好不講道理!
他們皇帝都不用的顏色,讓親從官使用的顏色,他們西夏王廷用用怎么了?!這也能算的僭越?!
而且用了這么些年,也沒見哪個大宋皇帝申斥。
往年都是這個規矩,藩屬國自行冊封王爵,報備一下就可以了,有時候還能收到宋廷的冊封詔書和禮物。
今年沒有等到禮物,反而得到了申斥!還有岳飛的大兵壓境!
“時代變了。”黃彥節搖頭說道:“金人使者因為左腳進了燕京城被處斬之事,不知道薛中丞是否有所耳聞?眼下我大宋皇帝的霸道勁兒,你們就不該如此。”
“你們大宋未免也太霸道了!”薛元禮憤怒的說道。
薛元禮的政治主張是提倡漢學,親近宋廷,也是他說服了李乾順就河套劫掠之事道歉,但是他始終認為大宋皇帝,實在要的太過分了。
“黃天使,家主有請。”門房低頭恭恭敬敬的說道,他不太敢抬頭看薛元禮的臉色,就連門房也知道,這個選擇背后的意義。
“哼!”薛元禮一甩袖子,踏上了來時的車駕,離開了梁府,抓緊時間回王宮,向西夏王復命去了。
梁炳煥聽聞黃彥節的來意,略帶幾分疑惑的問道:“黃天使的意思是讓河西九州不增兵興慶府馳援烏海城?”
黃彥節笑著放下了茶盞說道:“然也。”
“河西軍乃是西夏精兵,扼守西域大門數年,極為精銳,倘若馳援興慶府,還怎么給李乾順一個教訓?”
黃彥節到了這個時候,依舊在打著馬虎眼。
他沒有告訴梁家人,岳飛已經到了興慶府城下,也沒有讓梁家配合,他今天來的目的,是說服梁家配合自己,給李乾順一個教訓。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