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岳飛軍隊重回河套,并且千里突襲,直奔興慶府,逼迫西夏王簽訂了城下之盟,拿下烏海的消息回到河套之后,還是讓河套的百姓們精神一陣!
終歸是認同了大宋朝對河套地區的統治。
這種從原來的抗拒,到冷漠,到期盼,再到與榮俱榮的認同,對于河套的百姓來說,是一個五味陳雜的過程。
“張孝純忙什么的,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岳飛早上出門游獵,帶隊回到了九原城的時候,才發現張孝純又沒在府中。
張憲擰了一把冷水的毛巾,遞給了岳飛,讓他擦拭身上的灰土,營中早就燒好了熱水。
張憲笑著說道:“官家前兩天來了札子,說要防蝗,他正帶著衙役,在各大村寨里巡視,督促河套百姓們深耕,據說還親自去地里刨了一下午。”
“收拾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能動身,也和西夏那邊交代好了。”
“他還會鋤地?”岳飛啞然失笑打的問道,官家要吃生吃蝗蟲之事,岳飛已經知道了。
不過大宋的文官們,在讓人失望這件事上,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岳飛覺得官家這生吃蝗蟲的事,怕是要真的生吃了,他很好奇那是什么場景。
岳飛覺得有必要給官家上封札子,把這事說個通透:“官家不是咱們這些農家娃娃,哪里曉得蝗蟲的厲害,哪年不是一堆又一堆?稍一驚動,那東西還咬人。哪年沒有被咬死的?官家還是想的簡單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玩意兒單個,十數個的時候,非常怕人,一旦五六十之數,就會暴躁異常。”
岳飛可不是什么巨富之家,小時候還在韓府上做過仆人的他,自然清楚蝗災是什么樣。
“可累死我了!”門口傳來了張孝純的聲音,這廝進門的時候,不小心被門檻絆倒了,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岳飛的腳下,擺了一個大字。
張憲看著張孝純的模樣,就是失笑:“起來呀,地上涼。”
張孝純躺在地上不動彈,擱府門外面,他還估計自己這個知府的臉面,笑容滿面,進了府門,他也懶得藏著掖著,反正岳飛和張憲也知道他是什么人。
“起不來了,我快累死了,我都四十多年沒碰過農具了,太累了,這還是河套多牛,河東河北兩路的知府們,怕是要愁壞了。”
岳飛看著張孝純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對著張憲說道:“讓柴房給張相公燒點水,沐浴一下。”
“早這樣,哪里還有今日之禍?河東路經略使早就是你的了,現在不上不下。”
岳飛說的是之前官家拿下云中路之后,河東路的經略使空缺,原來由尚書右丞孫博兼任,但是隨著孫博回京,經略使給了忻州知州,沒了他張孝純什么事。
“不上不下的吊著,就更難受了呀!”張孝純哈哈笑著爬了起來,嘴上說的難受,可是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哪里難受,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味道。
“岳將軍這是要走?”張孝純爬起來才看到岳飛的籠手擦拭的干凈涂上了油,這是要行軍的征兆。
岳飛點頭說道:“是,耶律大石,他果然還是沒睡醒呀,他帶三萬人進攻了青塘,秦鳳路求援,官家派我去把他趕走。”
“這次就是前往青塘,同樣糧草,我也要帶走很多,你做好準備,民夫就不用了征調了,我從遼東來的時候,帶著呢。”
“耶律大石是誰?他閑的沒事干,打什么青塘?官家騰出手來,還不得揍他?”張孝純疑惑的問道。
“要不說沒睡醒呢?官家沒有答應他午時三刻的夢,就準備自己拿唄。”岳飛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