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轍俯首說道:“為什么要送呢?倘若哪一天再不分高麗大宋,豈不更妙?”
“哈哈哈哈……”魏承恩拍著膝蓋狂笑,金福轍想的很美,可惜他們活著的時候看不到那一天了。
現在的高麗已經實質上歸附大宋,但是在名義上,大宋皇帝未有明旨罷黜高麗王爵,那高麗還是藩國。
想要走到那一步,何其困難?
金富軾略有幾分苦悶的看著兩個人,他沒太聽懂這番對話的含義,仔細品味了很久,才驚訝的說道:“侍郎,你……”
“好了,此事稍后再議,先嚴防死守,防止金國鼠疫進入高麗,才是我們目前最緊張的事,大正的縣正,先押解歸京,他做的錯事,自有大宋的刑部和大理寺去問責。”魏承恩打斷了金富軾的話,開始商議高麗的政事。
大正的縣正,等同于大宋的知縣事,在高麗上下嚴防死守的時候,大正縣的縣正枉顧國法,私自放金人入關,性質極為惡劣,隨后可以隱瞞金人蹤跡,釀成了慘禍。
大正一村被焚,責任不僅僅在白虎軍身上,大正縣衙上下均有責任。
常朝散去之后,金富軾滿臉惶恐的拉著金福轍說道:“二弟呀,你糊涂呀,怎么能當著滿朝文武的人,說出這等話來!”
“解散高麗官軍,你恐怕要遺臭萬年了,怎么能這么糊涂呢!”
金福轍滿臉的坦然,說道:“遺臭萬年就遺臭萬年,解散高麗官軍,勢在必行,那不是軍隊,那是流匪!”
“小國在夾縫中就是如此,不管我們的堪輿圖畫的比例多大,都擋不住我們是個小國的事實,倘若宋人和金人對高麗真的有意,不管我們供養多少軍隊,有什么意義?”
“與其做在墻頭上左顧右盼,還不如直接投靠大宋來的痛快!”
“我們高麗就這么大的地方,就這么多土地,就這么多人丁,宋金不管誰勝了,誰敗了,最后不都是這樣的結果嗎?”
“至少咱們投靠了大宋朝,百姓不會被人當做奴仆,有衣穿,有飯吃。而不是弄一群花郎,徒增笑柄!”
金福轍說完就轉頭離開了高麗王宮,他不后悔自己這番話,高麗與其在夾縫中生存,還不若直截了當投靠正在冉冉升起的大宋。
魏承恩是提督,是宋人,是大宋派來的天使,他坐在高麗王宮中處理政事,雖然知道白虎軍作惡多端,也只是耳聞,哪里有他親眼所見來的痛心疾首?
魏承恩手里拿著一封札子,這封札子是來自白虎軍的一封密報,由到大宋皇城司的察子送來。
這份札子上,說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虎軍要反。
吹捧,很容易讓人飄飄然而不知所以然,白虎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他們真的被吹暈了頭,以為自己戰無不勝,準備來到開京勤王。
眾所周知,高麗王并不在高麗王宮。
勤哪門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