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連連擺手說道:“你不懂。”
李清照指著札子憤怒的說道:“臣妾是不懂軍國大事!但是官家什么時候也玩起了綏靖和平衡?!這是官家擅長的事嗎?這個札子上書的這個諫臺官員,就包藏禍心!”
“這些軍頭們養寇自重一年兩年了?是整整上百年!就是一直給,他們就覺得大宋朝堂好欺負,就一直要!長此以往才導致了永興軍路之亂象!”
趙桓吞了吞喉頭,看著那一堆的札子,說道:“這個是和李太宰行程的默契,這本札子是安撫的道具,會在李太宰手中駁回,然后上演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話。”
“大概就是如此。”
李清照看著札子,看著坐在御座上的趙桓,頗為失望的搖頭說道:“然后不給永興軍路這三百萬銀元的鍋,就扣在了李太宰的背上?這是自掘長城的行徑!”
趙桓終于放棄了抵抗,和盤托出的說道:“明年打完金國,后年打西夏,永興軍路的軍字去掉了,就好解決了。”
李清照閉著眼想了很久,才說道:“這還差不多,就是委屈李太宰了。”
“也不是第一天委屈李太宰了,他習慣了。”趙桓終于將手攤開,手心里都是汗。
這一關似乎是過去了。
“也不是第一天委屈李宮正了,她也習慣了?”李清照拿起了另外一本札子,滿眼笑意的問道。
趙桓略微有些心虛的左看看右看看說道:“這個,國事多艱,你也久居匯英閣,自然知道,國事繁重,朕還是要以國事為重。”
李清照瞟了趙桓一眼,說道:“以國事為重,那國本自然也是國事,而且是國事里的頭等大事。官家以國事為重,臣妾倒是無所謂。可是一下子有了倆國本,官家可真是荒淫呀。”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李清照施施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札子,俯首說道:“山谷道人言:虧功一簣,未成丘山。鑿井九階,不次水澤。行百里者半九十,小狐汔濟濡其尾。”
“官家,眼下大業未成!官家就行如此荒唐之事,讓天下朝臣!讓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官家!這難道就是我大宋天子的德行嗎?”
“李太宰是外臣,他不便多說。趙英是糊涂,他是官家至上,官家怎么開心怎么來。太皇太后囚、太上皇眼睛一閉、耳朵一捂裝聾作啞。”
“但是官家,漢成帝即大統,承漢統,荒于酒色,外戚擅政,大政最后被太后王氏一脈所掌,最終導致了王莽篡漢,前車之師,后車之鑒。”
趙桓從李清照眼神中讀出來的并不是責難,也并非醋意,他從那明亮的眼眸中讀出了失望二字。
所以,今日李清照入宮,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砰!”趙桓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李清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