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防或者行軍,從來不是一件一蹴而就之事,需要長時間的籌備,尤其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樞密院都沒有調動糧草的消息,那王稟鎮守京中,官家說什么自然是什么。
岳飛這里的糧食還有不到兩萬石的虧空,他已經做好了求助宇文虛中的打算。向著京中上了一道隨時聽命官家調遣的札子。
朝堂的公卿們圍繞著新的律法制定,吵得天翻地覆,整個汴京城也被驚動,關于新律法的制定,私自議論的都不在少數。
甚至連說書人、話本都寫出了新的段子,玉樹臨風麒麟郎斗四海龍王的神仙志怪的戲碼都有了。
玉樹臨風麒麟郎是官家,這在民間已經成了黑話和切口,斗四海龍王這龍王是誰倒是議論紛紛。
“海鱉曾欺井內蛙,大鵬展翅繞天涯。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夸。只見那麒麟郎手持八尺寶劍,驅馬上前,定睛一看,暗道不好,只見那海面風起云涌龍虎會,隱有風雷聲陣陣,水龍卷氣勢滔天,惡龍探爪,眼瞅著伸向了麒麟郎。”
“麒麟郎哪里是膽慫人?長嘯一聲狂笑不已,欺身向前,只身奔著惡龍的爪子迎上前,只見金光一閃,八尺寶劍靈光乍,法相雷霆現周身千丈高,惡龍探爪已然被寶劍給斬了去。”
“啪!正所謂:焱焱生息宿命之,莘莘個欲偶然致。天道無始難覓蹤,烘荒魂魄未可事。終結源自貪嗔癡,誤了卿卿性命。”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叫好聲在尚膳樓的茶樓里此起彼伏,賞錢的聲音不斷絕,王稟和完顏宗干嗑著瓜子喝著茶,倒是怡然自得。
“這就是你常說的文人風骨?我看捧臭腳還差不離。”完顏宗干將瓜子皮摞成了小山,抿了口熱茶,這拍馬屁的功夫,完顏宗干望塵莫及,荒誕神鬼的戲份都出來了。
王稟嗤之以鼻:“好說歹說你也是金國攝政十余年的金國頂級勛貴呀,犯得著跟坊間鄉民計較?大家聽說書就是圖一樂,你這攻訐有問題呀,酸了?擱金國的時候,沒人這么夸過你?”
“切。”完顏宗干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他倒是被說中了心事,不過這桌上就倆人,他也不嫌丟人。
“你少吃點瓜子,趕明又上火了,嫂子又要罵人了。”完顏宗干看著王稟吃瓜子不離手的模樣,趕忙勸了幾句。
王稟將最后幾粒掰好的瓜子仁消滅干凈,說道:“我又不是個瓷娃娃,一碰就碎。”
“今天官家又朝議刑律三前提了。”王稟說道這個事,就是頭疼,吵的很兇。
完顏宗干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稟,說道:“要不說你們那個官家,就是高呀!走一步看三步,你這一身肉都給了大宋朝,這皇帝還跟這敲骨吸髓呀。”
“休得胡說!”王稟眼睛一瞪,完顏宗干對大宋官家有一種天然的敵視,尤其是沒有了生命威脅之后,有機會就酸上兩句。
若是平日里,完顏宗干看王稟生氣也就慫了,可是這次完顏宗干眼睛一瞪說道:“我可是為你好,別被大宋皇帝賣了,還給他數錢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