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金獅,只是一道門上的意志殘影,而且離太陽之眼越遠,力量越弱,強攻型的屬性也不能保護每個軍校生不受傷。
為了盡可能保下大部分人,夏白航利用貪婪之骰的規則,以棋盤做賭局將紳士等古神教眾困在棋盤,同時保護自己人。
他清楚,這場棋局不一定要贏,只要撐過云奚約定的時間,保下他們的大部分人,他們就勝利了。
可是沒人想到古神教席這么可怕,哪怕貪婪之骰暗中偏向他們,也彌補不了軍校生和古神教精英的實力差距。
在微微發光的棋盤之上,代表古神教國王位的背棺人,離亞瑟只有一步之遙,只等執棋者投擲完各自的點數,便會向前面的獵物發起進攻。
穿著燕尾服、戴著假面的男人雙手交叉,假面隨著他臉部肌肉的動作帶出夸張的笑弧,
“朋友,該你擲點了。”
棋盤和棋子行進規則與國際象棋類似,但是以真人為棋子的棋盤上,卻不是按照國際象棋的吞子規則進行。
雙方遭遇,是否能消滅對方的棋子,卻是看棋子的戰力差距。
在同一格相遇的棋子會在固定空間生成一分鐘的角斗場,進行決斗。
而每一輪擲出的骰子點數,會對決斗的雙方進行力量的加持和削減。一分鐘不死,各方棋子將各自退回一輪前。
夏白航已經盡量避免了雙方棋子的接觸,再加上貪婪之骰的暗中幫忙,就算偶爾遭遇古神教,也勉強能在一分鐘的決斗中保下性命,保證全員存活,甚至靠黃金獅撕碎了四五個古神教精英。
但接下來,他們這邊可能要出現一個死亡了。
亞瑟身上的軍裝已經被血染透,右手骸骨淋漓,半撐著蹲在棋盤上,滾滾汗珠將頭發濕透。
被紳士重點圍攻,多次的決斗傷勢疊加,就算夏白航擲出六點,帶來百分百的力量加成,他也不可能在古神教十席眾之一的背棺人手下活下來。
而黃金獅,在距離亞瑟的大半棋盤外,渾身如金焰燃燒的鬃毛,也在幾個古神教徒的自殺式污染下變得黯淡了不少。
他們重視同伴,可古神教的這群瘋子,并不認為死亡是最終的歸宿,只以為死亡是回到了主的神國,這群瘋子兇殘、狂熱、強大、悍不畏死。
“是想要拖延時間嗎”紳士彎起唇,目光看向鮮血流淌的亞瑟,“你同伴現在的傷勢,就算我讓背棺人放過他,他也會因為血液流失過多而亡。你拖延時間,不過是慢性殺死他。
他現在最需要的,
是治療。”
“只要你現在認輸,這盤棋局結束后,我保證不追究你們擅闖神殿,你可以馬上救治你的同伴。”
紳士諄諄善誘。
副祭壇被破壞,無法阻止主的復蘇,卻會讓主的新軀體養料不足。
他們必須在主徹底復蘇之前去修復副祭壇。
夏白航緊抿著嘴唇,想到云奚最后的叮囑努力撐十分鐘,保下所有人,一個都不能少。
他腦中思緒萬千,云奚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棋局不能結束。”沙啞的聲音從滿身血的亞瑟口中響起,鮮血順著他頭發往下滴落,“還有四分鐘,我沒事。不能讓他們去修復祭壇。”
投擲骰子的倒計時一秒一秒過去,逐漸歸零。
沒有人投擲的巨大骰子努力抗拒著游戲的規則,慢吞吞地動起來,每一個動作就像是慢片回放。
貪婪之骰額頭冒汗,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栗,要是這個人類死了,它不敢想象云奚有多暴怒
她絕對會叫黑暗之主滅了它的絕對會
但是它只是神具,本身有自己的規則,順著自身的規則進行它就強,但逆著自身的規則,它的力量就會變弱。不然當初它完全可以不顧亞瑟他們的意愿,不用搞那些花花腸子就能收下他們的靈魂。
盡管它轉動得再慢,最后也終于停了下來。
到了移動局。
紳士目光看向傷痕累累的亞瑟,伸出手,在虛空推動棋子,身形高大背棺人拖動著鎖鏈,移動向亞瑟。
紳士微笑翹起唇,“真是太遺憾。”
然而,就在亞瑟和背棺人的格斗空間要形成時,整個地下神殿開始搖晃,甚至連被貪婪之骰規則制約的棋盤也出現了裂痕。
整個地下神殿像是要即將塌陷,永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