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云奚的艦隊,第九軍團長下了基本的人手維護哨站的運轉后,幾乎馬不停蹄地帶著剛結束鏖戰的戰士們又登上了遠征的棘途。
臨到要出發時,云冽還沒有回來。
云奚本來想將他放在遠星哨站,畢竟云冽戰力雖強,但是無法命令蟲族的話,去了也聊勝于無,而前線戰況不明,她們沒時間再等了。
“不等了。我們先去前線。”云奚下令。
大片旗幟昂揚的戰艦的啟航,向著群星而去。
就在戰艦要飛出星球時,艦隊外壁發出一聲聲急切的拍擊聲。
“殿下。有東西在敲擊外壁。”
艦外監視器轉向,觸須打結的王蟲在緊貼著戰艦飛行,背后展開四對透明的銀色膜翅,翅脈像是流動的水銀,還淌著細微的星光,綺麗又漂亮。
哪怕是再討厭蟲族的生物,也不得不承認高等蟲族異樣卻絢爛的美麗,他們的翼翅如同傳說中的精靈之翼。
不過,他身上的武裝外骨骼卻打破了這份寧靜的魅力。
云冽手上蟲化突出的武裝外骨骼猙獰,尖銳鋒利,一只手小心護著什么,另一只手焦急地拍擊著戰艦外壁。
但知道劃破軍艦云奚會心疼,哪怕急得不行,他忍耐住著沒用外骨骼直接創造一道門。
云奚命令控制室將艙門臨時打開。
銀發的蟲族一進來,就直直地撞向云奚。
安格斯想要護衛,但完全比不上王蟲的速度。
不過,王蟲在快接近云奚時,非常精準地控制力道卸去了沖擊力,小心貼著云奚,身后四對透明的膜翅伸出包裹云奚,蜂須委屈不安地打圈圈,傳遞自己的分離焦慮和害怕。
脖頸上套著的銀質項圈將他脖子襯得纖細脆弱,像無害的小動物。
沒在星球上感受到云奚的氣息,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沒用,被云奚遺棄了。
安格斯在一邊用冷酷的目光殺著這只成年人體型的王蟲。
就算從殿下口中知道,王蟲其實剛出生還沒兩天,很有可能只是對殿下抱著雛鳥情節。
但是云冽的身形卻跟成年男子無異,甚至更為高大俊美,看到這個異族這樣抱著殿下,還是讓安格斯捏著武器的手一緊,想要給這個冒犯的家伙來一槍。
不過王蟲顯然沒有感受到背后的殺人視線,或者說感受到了也不在意,天生強大的戰斗神經和判斷力,讓他本能知道除了脖子上的項圈,周圍其他生物都對他沒有威脅。
哪怕安格斯手中的高能量激光槍對著他看似透薄的蜂翅來一槍,也不會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王蟲就這樣坦然地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緒。
細長的觸須輕輕蹭著云奚,半蜂結構的喉骨發出委屈的低鳴。
“你去干什么呢”
云奚推開了委屈的王蟲,這才發現,他另一只手護著的,竟然一袋花。
遠星哨站是標準的軍事星,本來
是生長不出植物的。
不過在她施展完春日神庭后,遠星哨站的花朵并沒有全部凋零,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但云奚沒有想到云冽離開竟然是為了摘花。
看著他懷里用藤蔓編制的袋子,云奚腦袋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浮現出了一只蜜蜂身下掛著一大藤袋花努力扇動的翅膀的模樣。
“你摘花干什么”
蟲族雖然叫蟲族,但其實和正常的昆蟲并不一樣,它們并不以花為食,只要帶高能量的東西、包括金屬它們都吃。
“蜜。”云冽注視云奚,漆黑幽深的眼瞳透不進一點光,看著有些瘆人,蜂須卻羞答答地彎曲,“釀蜜給奚,不餓。”
“想起來了,一部分記憶,我會釀蜜。奚,會喜歡。”
因為她說餓,所以才去采花嗎
云奚沒想到云冽是因為這個離開星艦。
不過他這么大一個人,又沒蜂巢,怎么釀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