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和邱老寒暄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
“云奚同學。”一名坐在角落的年輕研究員站起來。
云奚停下腳步,疑惑看向她。
“咳咳。”對方不好意思地咳嗽幾聲,拿出了一枚風暴勛章,表明身份,“我是風暴序列的信徒。”
云奚點了點頭,“你好,有事嗎”
神明代行者名義上是本序列的信徒之首,負責溝通神明,傳遞神諭,風暴和生命的信徒找她,云奚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方快速打量了一眼昭烈,壓低了聲音,
“我想問問你海洋與風暴之主,近來可安好”
“挺好的。”云奚摸著下巴點頭。
少女目光清亮,態度自然,除了提及的語氣過于隨便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的情緒波動。
沒從云奚身上看出任何情況的研究人員訕訕收回目光,按照風暴教廷的儀式向云奚行社交禮儀,“愿風暴指引我們。”
哪怕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件事,但是碰到這種正兒八經、充滿宗教含義的社交禮儀,云奚還是有點不適應。
她剛想回禮,就見對方目光落在了昭烈身上。
這位風暴信徒兼研究人員,看向昭烈,語氣禮貌溫和,“你是今天剛入學的新同學吧也愿風暴庇佑你。”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俊美青年聽到風暴之主的反應,目光極為專注,主打一個不放過一絲細節。
卻沒有注意到,旁邊云奚瞬間變得古怪的臉色。
俊美耀眼的青年和云奚并肩,聞言金瞳彎了起來,眸底似流淌魚鱗般的陽光,聲音清朗,
“是。單兵系學生,昭烈。”
聽到風暴之主時,愣是沒露出半點害怕、驚懼、或是憤怒、不滿之類的情緒,眼睛明澈毫無陰霾。
“”
“風暴指引你們。”無話可說的訕訕結束對話。
“那么老師,我們先走了。”云奚對他們點了點頭,帶著昭烈離開。
前腳剛走,后腳后面的辦公室就炸開了。
“怎么回事”
“當年的破譯是不是出現了錯漏
”一群人瘋狂地開始翻歷史資料,熱烈討論。
神語不可書寫,無法習得。只有特定的信徒,能通過神語直接以意念的方式看到其中的景象和含義。
但是,方法總比困難多。經歷漫長的歷史,神學領域的大家也掌握出了一套自己的aaasquo學習aaarsquo方法,雖然他們不能書寫出神語,但卻有自己的翻譯方法。
aaadquo也許是我們對神文的研究不夠精進,翻譯的方向是錯誤的。風暴之主那篇論文里的aaasquo奚奚aaarsquo是代指其他,并不是指云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們數百年的研究從根本上是錯誤的。按照海神節的情況和所有翻譯資料,奚奚絕對指代云奚。”
辦公室里的研究人員,爭論得面紅耳赤。
“你忘了當年第一版翻譯結果出來的時候,大家都不敢相信,最后是組成了專家組,對照各學派的典籍、神諭一一確認,才確定的最終版嗎
如果這都不對,絕對是神學領域的災難。不亞于數學領域證明一加一不等于二,在此基礎上所有的理論研究都要被推翻。”
一旦被證實他們的翻譯從根本上錯誤。
曾經進行風暴序列研究的大半專家,寫的論文都要報廢,并且名譽掃地。
“有沒有可能云奚和風暴之主是和平分手”一名大膽猜想,小心求證,看向同僚。
新看著以討論學術般認真的態度討論風暴之主情感狀態的老前輩們,一愣一愣,撓了撓頭,“所以現在的證明方向已經從風暴之主有沒有戀愛,變成是不是和平分手嗎”
這跨度也太大了吧連談沒談都沒實證,只是大家的猜想證明吧
云奚根本不知道,自己帶著昭烈走一趟,就直接引發了一場學術危機。
不過,第二天,她帶著昭烈去將生命序列報告交上去后,學術危機倒是停止了,她的個人名譽危機卻來。
辦公室內,眾人從看到云奚拿出生命之主親筆論文的激動,在翻譯后變成了呆愣,然后很快又演變成了驚恐。
誠然,生命主神的論文比風暴之主的那篇更加優雅、含蓄。文字里蘊含的濃郁生命之力更是令每一個看到的人神清氣爽,可是
就算再怎么含蓄優雅,也掩蓋不住核心里透露出的信息奚奚。
“這篇論文,是昨天剛寫的吧”一名研究人員捧著草木在紙上枯榮輪回的論文,一臉滄桑地看向昨天提和平分手的同事,“今天云奚還是和那個叫昭烈的新生一起來的吧
風暴之主和平分手了,那生命主神呢”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驚悚的猜想,從大家心中升起。
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