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沒有人通知康熙的,而乾清宮和校場的距離又比坤寧宮和校場的要更近一些。
康熙不僅比寧素要更早抵達校場,甚至他連太醫都讓人請來了,這會兒正在給岳興阿包扎傷口。
本來康熙就因為岳興阿受傷一事導致臉色難看了,這會兒見寧素竟然衣著單薄地出現在校場,臉色更是黑得跟鍋底似的。
你們怎么伺候你們主子的康熙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摟住了寧素的肩膀,將她攬入自己的懷里,然后吩咐梁九功將他的大氅拿過來。
“嘛。”梁九功應了一聲,連忙將自己懷里抱著的大氅交到康熙的手上。瞧吧,他就知道他特意將萬歲爺的大氅取來肯定是有用武之地的哪怕萬歲爺不用,皇后娘娘也肯定用得著。畢竟岳興阿阿哥在皇后娘娘心里的分量有多重,梁九功那是親眼所見,深有體會的。
當然了,梁九功認為宮里的人應該和他有同感才對,所以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把手伸到岳興阿阿哥的頭上了
沒錯,岳興阿阿哥確實不是萬歲爺親生的兒子,但是他是皇后娘娘如今唯一的孩子呀,而皇后娘娘是誰那可是萬歲爺執意要
娶的女人。
說句肉麻一點的話,皇后娘娘現在就是萬歲爺的心尖尖沒錯了。所以對岳興阿阿哥下手,四舍五入跟得罪萬歲爺有什么區別反正在梁九功看來,壓根沒有任何的區別。
其實寧素壓根感覺不到冷,因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岳興阿的身上。
見他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卻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身上甚至沾著他的血,寧素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緊了似的,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要不是有康熙在一旁摟著她,寧素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站穩。
等太醫給岳興阿包扎好頭上的傷口后,寧素急切地上前出聲詢問“太醫,岳興阿的傷怎么樣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岳興阿阿哥傷在腦袋上,奴才已經給他止血了,從傷口面積上來看,岳興阿阿哥傷得不算嚴重,只是
太醫停頓了一下,倒不是他想要故意吊人胃口,而是擔心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太適合。但是再怎么不適合,他也不可能不說的,他道,“只是具體的情況得等岳興阿阿哥清醒后才能夠做出確切的判斷,畢竟單單從表面傷口,奴才沒辦法判斷岳興阿阿哥究竟傷得有多重。
雖然太醫說得不算太明顯,但是寧素還是聽懂了,畢竟她曾經也磕過腦袋,甚至如今都沒有恢復從前的記憶。
偏偏岳興阿和她一樣,也是磕到了腦袋,現在他還在昏迷中,所以誰也不知道他醒來之后會不會像她一樣,也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康熙哪怕貴為天子,這會兒他也沒有辦法跟寧素保證岳興阿醒來之后不會出現別的問題,不過
岳興阿會沒事的。”康熙捏了捏寧素的肩膀,出聲安慰她道,這孩子對你那么孝順,又怎么舍得讓你為他傷心難過
康熙這句安慰的話其實有些空洞了,但是偏偏寧素聽了,卻奉為圭臬“沒錯,你說得對,岳興阿會沒事的。
“我是他額娘,他要是敢把我給忘了,看我不賞他吃一頓藤條。”
別看寧素最后一句話說得兇狠,實際上還沒說這句話之前,她的眼眶就已經發紅了。說完狠話之后,寧素又看向太醫,問他,“我現在可以帶岳興阿先回坤寧宮嗎”
畢竟校場是給人練習騎馬射箭的地方,而不是給人休息的,沒有地暖不說,就連爐子都是現燒的,所以寧素想著帶岳興阿回坤寧宮,讓他能夠更好地養傷。
不過太醫卻拒絕了寧素的提議,他斟酌著道“人的腦子是非常復雜的,在沒有確定岳興阿阿哥的傷勢之前,奴才覺得最好不要再隨便移動他。
雖然說這里的環境肯定是比不上坤寧宮了,但是至少比剛剛在室外的環境要好。剛剛移動那是無法避免的,因為外面天寒地凍的,哪怕岳興阿腦袋上的傷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他要是一直躺在外面的話,只怕凍都能凍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