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升職,也就沒必要討領導歡心,說那些好聽的場面話,只稍微笑了笑,態度禮貌地說“一切看您的安排。”
“我是這樣想的。”劉組長沉吟了幾秒,說,“組里今年進的年輕人多,編制又沒申請下來,這些應屆生怕是不能全要。所以呢,考核機制我打算改一改,以后你們每周上報的選題無論用不用,我都會打分,計入ki,直接影響獎金系數。”
余笙臉上笑呵呵“劉組英明。”
“另外呢,我打算實行末位淘汰制,當然了,不是真正的淘汰,只不過你們老員工也不能松懈。”劉組長笑得比她還假,“每個月排名最后的,負責幫大家跑現場。”
余笙睜大了眼睛“不是有外勤組嗎”
劉組長裝模作樣嘆了一聲“許主任那邊辦了個新欄目,要了幾個人過去,我打算把剩余人員整合一下,以后不用專門的外勤組,每組考核最后一名跑外勤。”
頓了頓,無比關切地問她“會扛攝像機嗎”
“”余笙咬咬牙,忍住內心的冷笑,“您放心,我努力不去扛攝像機。”
劉組長朝她豎起大拇指,笑盈盈道“看好你哦。”
“”
回到工位的時候,徐瑤幫她沖了杯速溶咖啡遞過來,小聲問“末位淘汰那個跟你說了”
余笙坐在椅子上往前滑,把半個身子藏進桌板下,呈半躺狀,滿臉生無可戀“我看他就是針對我,嫉妒我比他過得舒坦。”
徐瑤笑了笑“加油啊,你要是去扛攝像機,我可就沒飯搭子了。”
余笙努努嘴“誰要去扛攝像機。”
這年頭,想當條咸魚就那么難。
接下來一個星期,余笙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回家也不干別的,悶在屋里磨選題。
顧悠悠看她的眼神就像孫悟空看著妖怪變的唐僧,仿佛她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了身似的。
就這樣,忙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某一天,下班后她從臺里出來,門口停著輛瑪莎拉蒂。
惹眼的金黃色,路過同事都忍不住回頭張望。
她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敲了敲駕駛座車門“顧嶼松,你干嘛呢”
玻璃降下來,里面一張年輕男人英俊的臉,笑得比陽光還燦爛“聽說你最近過得不太開心,我來開心開心。”
余笙嘴角一抽“滾。”
說完就打算走。
顧嶼松把頭探出車窗朝她喊“喂,逗你的,帶你去玩,去不去”
余笙委屈地回過頭“我要加班。”
“加什么班,看把你敬業的。”顧嶼松長腿闊步下了車,直接把她扯到副駕駛門口,塞進去,關上門。
跑車發動機轟轟地響起來,他一腳油門踩出去,頓時有種風馳電掣的推背感。
余笙緊拉住安全帶“你開慢點兒。”
男人聽話地松了油門,回頭沖她揚起下巴“是不是覺得你親愛的弟弟貼心又帥氣”
余笙扶了扶額,轉頭望向窗外,懶得理他。
車開上離開北城的高速,余笙也沒問去哪,反正明天是周末,出去玩一天也無妨。
一個多小時后到達青城,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哥的時候,顧嶼松解釋道“明天有航展,帶你去看看大飛機。”
余笙跟在他后面走進電動門,興致不高“想不通你們男人怎么都喜歡飛機。”
顧柏舟成天在天上飛,已經夠讓父母擔心了,這位也好不到哪去,放著呼風喚雨的富二代不做,去學給飛機造發動機。
“飛機多酷啊,那可是我從小的夢想。”顧嶼松把貴賓卡扔給前臺,扯唇嘆道,“可惜了,這輩子開不上殲20了。”